。”
凌翊一边的眉毛挑的老高,不由得感叹,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却也无法辩驳,只得恭敬地应声,“您与三娘子一同先行吧。我等等伯父。”
“好,你放心,婶婶一定把她照顾得好好的。”说完就利索地上了马车。
孟夫人向来都是大大咧咧的人,未出嫁时性格就有些泼辣,后嫁给武夫混迹军营更是不拘小节,与她来往之人多是与她一样的随军夫人,她还从未与深闺小姐来往,又觉得三娘子腼腆温和,虽行事大方,可自带一股娇弱之气,让她有些拿不准分寸,只得笑笑,“今日起得早,没有睡好吧。”她瞧三娘子有些精神不济,拍了拍自己的腿,“来,躺着谢谢。”
见她如此小心翼翼,三娘子笑道:“婶婶不必如此拘谨,您是长辈,我该敬您的。更何况,我也不是什么养在深闺人未识的闺秀。”
这番话说的孟夫人通体舒畅,只觉得这孩子品行好,乐道:“我向来是没有规矩的,也看不上那些繁文缛节,可是,与人相处总是要守些礼节免得让人看笑话。”她看着三娘子心里欢喜,拉着她不松手,“我瞧着你喜欢,你也不要嫌我烦。丰林是北地最北边的一座城池,是防御胡虏的最后一道防线。城中的百姓大多是士兵或者是退伍的老兵,他们一辈子都守着这座城,老了也不愿意离开。丰林城历经大大小小战役不下数百次,是由将士们的血和命护着的一座城,为了感念为这座城浴血奋战的将士,先王特意将祖祠迁至丰林寓意,镇北王府与北地共存亡,后又修建一座烈士祠供奉那些守卫北地战死的将士。”
“你们到了丰林后,须得沐浴更衣,三日后,着素服先去祭拜烈士祠,而后再去祭拜祖祠,只是规矩。”孟夫人细细叮嘱,“这三日,你们只能休整一日,剩下两日,你与阿翊须得拜访城北的退役老兵及家眷。大王虽然政务繁忙,每年都要与王妃前来拜访,年节时日也要派人送些油米礼品。”
三娘子静静地听着,默默地点头。
“你不要嫌麻烦。先朝将镇北王府赐封北地也是为了抵御胡虏之祸,如今数百年过去了,北地已经安宁不少。可是先祖的功业,我们也是不能忘记的。”孟夫人耐心地解释,“我知道之前流言纷纷,让人听起来不免愤怒,你也不要怪他们。上位者的决定,往往是百姓承受一切。再说,这十年北地与大安通婚的不在少数,难不成就要口诛笔伐一番?不过是些跳梁小丑蓄意而为罢了。”她不□□露出一丝讽刺,“这些人啊,安生日子过久了,都忘了当日的灾祸,一个两个的不得消停。”
“难不成,流言一事与丰林有关吗?”三娘子问道。
孟夫人奇了,自己貌似没有说漏嘴,诧异片刻后,叹了口气,“原本不该是我与你说起的。只是这其中牵扯王府旧事,我只能与你说确实来自丰林。再细,就不该是我与你来说了。”说完,她撩开车帘往外看。
此刻大雾已经弥散,丝丝的金光出现,前路也逐渐清晰,她听着马蹄声,招了招手,马车停了下来。
原本还在与孟将军叙话的凌翊停了下来,调转马头走了过来,“婶婶有事?”
她长长地松了口气,“我实在坐不惯马车,摇摇晃晃的,我难受。给我牵一匹马来。”她吩咐着,说完便利落的跳下了马车,“阿翊,你去陪陪她。”说完也不等二人反应,翻身上马追上了孟将军。
三娘子挑着帘子,对着凌翊笑道:“不知世子愿不愿意屈尊,陪我窝在马车里?”
“乐意至极。”说完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上了马车。
见他上来,三娘子立马背靠在侧壁,腿一伸,搭在凌翊的腿上,抬了抬下巴,“倒水按腿,我要听故事。”
见她一副理所当然,小人得志的模样,凌翊弯了弯嘴角,给她倒了杯茶水,又将点心推到她面前,熟稔地给她按腿,“想听什么?”
“君请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