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两人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最后只好将所有的盐又拉回了鲁州的码头。
结果,就听说朱别驾死了。
朱别驾死亡的消息是连同晋王得手的消息一同传入到姜永宁的耳朵里的。
“朱别驾好端端的怎么死了,你们是怎么看着人的?”
张矮子匍匐在地上,解释道:“是臣失察了,本以为耶律格和朱别驾见面只是为了私盐,却不曾想朱别驾的衣领处被撒了毒粉,毒粉从肌肤深入到身体里面,不到一个时辰人就死了。”
姜永宁大手一挥,将一桌子的茶杯碗盏打落在地,“耶律格来了鲁州这么大的事情,乾天为什么没有察觉,边关的乾天是做什么吃的?”
张矮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张颖一向沉默寡言,眼中虽然满是不忍和动容,却依旧没有开口。
姜永宁咬牙切齿道:“你马上去查清楚,耶律格是怎么来大乾的,晋王说他逃走了,想来鲁州附近应该有他的人,不惜一切代价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
张颖将熬好的安胎药端给姜永宁,姜永宁正皱眉不想喝的时候,外面的人进来禀告,宁洪霄来了。
姜永宁眼中闪过一道极深的暗芒,她将安胎药一饮而尽,嘭的一声,药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让他进来。”
“是。”
张颖收好药碗,并没有出去,而是站在距离姜永宁不远不近的位置,一旦宁洪霄有任何的动作,她都可以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宁洪霄进来后,掀起袍子跪在地上,“长公主,臣是来请罪的。”
“哦?”
姜永宁下意识的去端茶,却想起孙太医的叮嘱,她现在不能喝茶,于是将手攥成了拳头挡在桌子上。
“你何罪之有啊?”
宁洪霄从袖子里取出了两份账簿,头压得很低,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长公主,臣听闻这两日海边出现了大量的死鱼,觉得这件事很蹊跷,臣担心是有人要伤害长公主,连夜让人去查了,渔民说海水的咸度变了,所以鱼才大批量的死了。”
宁洪霄声音带着哭腔,“臣顺藤摸瓜,结果竟然查到朱别驾背着人私下里倒卖私盐,怕被发现后竟然将所有的盐都倒进了海里,这才导致了海水变咸,海鱼大量死亡。”
“臣没有及时发现朱别驾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臣有罪,请长公主处罚。”
宁洪霄声音悲切,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姜永宁笑容里藏着刀子,“朱别驾死的消息本宫也是刚刚才知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宁洪霄身子一僵,“臣好歹也在鲁州做了几年的刺史,朱别驾一出事,就有人将消息告知了臣。”
姜永宁几不可闻的冷哼了一声,扬起了几分笑意。
“朱别驾虽然死了,但是经他手卖出去的盐不知凡凡,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本宫已经将这个案子交给南宋则调查了,你暂时留在刺史府不要出去了。”
姜永宁双眼眯起,“若是查出来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本宫自不会为难你,可若是查出来这件事和你有关系,本宫也不会放过你,你可明白?”
宁洪霄道:“臣明白,臣相信南大人一定给臣一个清白的。”
姜永宁笑容出现了皲裂,却又很快愈合了,“南宋则向来公正,如果你没有参与的话,他定然不会冤枉你就是了。”
姜永宁有些累了,打了一个哈欠。
宁洪霄识趣的走了。
等他一走,姜永宁的笑容彻底落了下来,“他这一招以退为进,栽赃嫁祸倒是用的妙,就是狠心了一点。”
张颖低头不语。
姜永宁有点怀念雁回和雁声了,她们两个如果在的话一定会跟自己说几句的。
说起雁回来,姜永宁心念一动来到了宁贞娘的院子。
宁贞娘的院子里里外外都有人把手,但是却没有人阻止姜永宁。
因为姜永宁身边也有不少人,各个带着刀,明明是在笑却令人胆寒。
宁贞娘自那日开膛后,身子并没有完全康复,但是也比之前要死不活的样子好多了。
得知长公主来了,宁贞娘撑着身子下床行礼。
“民女民女宁贞娘参见长公主,长公主万福。”
“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不用多礼。”
姜永宁上下打量着宁贞娘,美人她见得多了,宁贞娘的样子并不算是出挑,胜在气质淑婉让人眼前一亮。
“早就听说宁刺史的妹妹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宁贞娘有些紧张,“长公主谬赞了,臣女的容貌不过是能够看得过去罢了,哪里比得上长公主,长公主的童颜才能够配得上倾国倾城。”
姜永宁微微一笑,拉起了宁贞娘的手与她一同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