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倘若给魏肖重活一世的机会,他还会这样做吗?

贺礼:“说”,量他魏肖此时也是耍不出什么花招了。

魏肖抬手,手中紧握着一封信,魏肖像是失去了最后的期寄,脸上都没了血色,沉声道:“我这儿写了一封信,我希望你把此信交给魏夫人,也就是我的母亲”。

贺礼是真的没想到,甚至是有些惊讶,没想到魏肖都快死了还在惦念着魏夫人。可是转过来贺礼又想,魏肖为着一个人,一件事羁绊了一辈子,此事怕是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事了。

贺礼接过了那封信,入目的一刹那,只看到一片鲜红映入眼帘,魏肖的手上满是血水,手的颜色竟与那字迹不一般上下,手上还是汨汨地向外流着血水,室内此刻只听见血滴落在地上:“啪嗒,啪嗒”的声响。

那信纸是魏肖从内衬衣袍上撕扯下来的,而那文字正是魏肖用鲜血一笔一笔写下来的。

贺礼倒有些不以为然,贺礼自是调查过魏肖的。不妨说是知道她欺辱了雒霁之后,专门调查了魏肖这个人。

魏肖这个人这一辈子都没做过什么好事,或者说是魏肖从没有挂念这世上的任何事,在乎过这世上的任何人,除了他的嫡母。魏肖前半生都是在渴望爱,他越是渴求不得就越是想要这爱,甚至于接近病态。

魏夫人一生都在为自己的亲儿子汲汲营营,可母亲为自己的亲儿子谋略那倒也无可厚非,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自己定当是要多加照拂些的。

可是那魏夫人千不该万不该的给了那魏肖奢望,给了他虚假的母爱。她低估了一个从生下来都没有母亲的孩子,是多么渴望母爱的心。她可以不爱这个孩子,可她不应该伤害,更不该利用。

贺礼冷声道:“好”。

因着贺礼答应了魏肖此人的条件,魏肖便把知道的事都告诉了贺礼。

果然不出贺礼所料,太子与张中全之间早就有勾结。只是苦于先前的罪证不足以一把绊倒太子,所以贺礼才会出此下策。

皇上对太子太过于信任和偏爱,如果没有一击命中太子的证据,贺礼不敢赌皇上的心究竟会偏向哪一方。

而今贺礼听到魏肖所说,张中全早知太子会把自己推出来挡下一切祸事,自知躲不过去这一劫,便要求太子保下自己的家人,最不济保下自己唯一的儿子,好歹张家的香火不能到他这给生生地断了。

张中全也是早就猜到太子定然不会信守承诺,必定是杀之,以绝后患。所以张中全在接下太子命令的时候,就已经为自己的家人找了后路,留下了太子的罪证,以此要挟制衡太子。

此罪证正是贺礼久寻不到的,和北戎交易的账本,而那账本上钱财的流向却都向流水一般的流入了太子府。

太子若是连百姓的救命钱都敢拿来用作己用,他日太子若是坐上帝位,还有百姓的命可以活吗,贺礼想到此处便顿感忧愁愤懑。

此罪证正是张中全用来保全他家人的唯一法子,张中全跟太子说若是自己的家人有一丁点儿闪失,此罪证就会出现在朝堂之上,皇帝的手中。

贺礼也并不难怪,张中全会去找魏家,把这罪证放心地交给魏府。

一则,魏家自是太子的人,太子必不会怀疑账本在魏洵手中。而魏家为何要帮张中全,不过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祸及己身的时候,自己也好留着这个罪证保住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

这人世间哪有那么多的真情在,不过是你对我有用处,我才帮你罢了。

钱飞闻此痛骂了一声:“这不是人的东西,侯爷,我们要不要去找那魏洵算一算账。他定是手里早就有了这个证据却不曾告知给我们。我看他说要听命于侯爷,任侯爷差遣,不过也就是嘴上说说,实际上却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罢了”。

贺礼眉眼轻笑,不慌不忙,冷静沉声道:“不急,他要我们陪他玩,我们便就顺了他的意。既然他又想让我们帮他解决了魏肖,好给自己省些麻烦。却又自己心里还打着算盘,那我们就给他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