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魏肖此刻在贺府的暗室里醒了过来,此刻魏肖的衣着属实是算不上好,身上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倒与从前那在京城风流的魏府公子大相径庭。

魏肖抬眼看了看周围一片昏暗,连一束光的影子都未曾见着,又见自己的手脚都被铁链子绑了起来,便就咬着牙,咂着嘴,低吼了一声:“贺礼,你有种就给老子出来,你躲着算怎么回事,快放我出去”。

贺礼本就准备好好关着这个魏肖,但是怪就怪魏肖自己时运不济,雒霁偏偏在此时找魏肖,使得那贺礼又想起了这么一个欺负雒霁的人。

贺礼不紧不慢地下了台阶,手中拿着一条暗黑色长鞭,手柄上雕刻着绮罗璇状花纹,冷声道:“魏肖啊,你竟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妄图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魏肖被贺礼的语气吓到了,只见贺礼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可是在贺礼说完这句话后,魏肖顿感周遭觉得甚是酷冷,话都到了嘴边却变得磕磕巴巴,带着些不确定的语气说:“我想,你留我至此,怕是我于你也还是有些用处的吧,我知道魏府的人定会只当我死了,即使知道我还活着也必不会来救我的。”

魏肖此人被铁链子拴住了手脚,动弹不得万分,贺礼躬身在魏肖的面前,露出狠厉的笑:“你知道就好,趁我现在还觉得你有用处,我劝你最好乖乖听话,我说什么你就答什么,若是答不上来–”。

贺礼话没说完便挥起一鞭子打在了魏肖的身上,魏肖瞬间就疼得叫嚷声不断。

贺礼像是没听到魏肖的叫喊声似的,继续冷漠地说:“魏肖,你可知你父亲是否参与过朝廷运往南许县的赈灾粮一事?”

贺礼等了一会还没听到魏肖的答复,正扬起鞭子就快要打到魏肖的身上时,魏肖便就急急开了口。

魏肖:“你怎会突然提起这件事,粮食一事不早就调查完了吗?”

贺礼见魏肖非但没有回答自己,竟还敢反问自己,不禁恼怒,一股子怒火直冲头顶,抬手就又是一鞭子:“我只问你,你只管答,哪那么多的废话。把你的心思都收一收,少管这些事,我兴许还能让你活的久一些。”

贺礼又是一声厉骂:“快说。”

魏肖吓得即刻脱口而出,他太怕疼了,从小到大都未曾有人伤到过他,更别说如今却被人用鞭子狠狠抽在自己的身上了。

魏肖:“父亲那时曾经在家中接待过张中全大人,他们的谈话恰巧被我前去受父亲的训诫时,在门外无意听到了几句:“张中全说太子命他在救济粮运送的途中,把粮食转移并低价卖给北戎,太子说想要引二皇子入局,把这个粮食的罪责嫁祸给二皇子。”

魏肖此人话到此处突然停了下来,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极力掩藏内心的恐惧,大声说:“我知晓太子在张中全手中留下的罪证现在何处,可是我若是告诉你,你就定会要治我于死地了”。

贺礼眼底一下就暗了下来,恨不得即刻就把面前这个人给杀了,好给他个痛快,从魏肖嘴里问出点事可真是费劲。

贺礼轻笑道:“不妨告诉你,你欺我妻,我定是不会放过你的,此事你交代了也得死,不交代也得死,你与我而言,不过就是死的早晚的问题”。

贺礼言语间透着狠劲,极尽威胁的目光注视着魏肖:“况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档子事儿,你想要杀了魏柏没杀成,害怕叫你嫡母知道这件事是吗”。

贺礼很是不屑,甚至是快要失去了耐心:“不妨我去跟你嫡母说道说道,看看她还会不会再认你这个儿子”。

魏肖呼吸一窒,眼神里透着惶恐与害怕,“你,你怎会知晓的”。

贺礼厉声道:“自你敢找雒霁的麻烦开始,你就应当知道,我必不会放过你”,说着贺礼扬起鞭子狠狠地抽在了魏肖的身上。

魏肖承受不住疼痛,吼叫了一声。因为贺礼用的劲很大,好似用鞭子发泄心中的怒火。此刻鞭子已经被魏肖的鲜血染红,魏肖的身上落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还没等贺礼开口,魏肖便大笑起来,那笑阴冷十足,很是让人惧怕,魏肖自嘲道:“不曾想,我这一生都是为了得到母爱而活着,可是即便我都到死的这一天了,老天都还是没能让我如愿啊!”

说完魏肖自嘲地笑了笑,似是这么多年自己所求之事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终究这一生自己都是在追求虚妄无际的梦,永远触不可及。

魏肖知道此次自己定然是躲不过这一劫了,于是便就不再做任何的挣扎了。

魏肖:“我就告诉你吧,我这一生从未做过任何善事,我今就做这一回好人。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贺礼冷漠地看着魏肖,他并不觉得魏肖此人死有余辜,魏肖这一辈子做了太多的恶,伤害了太多的人,本就应该为这些人赔罪偿命。可是贺礼只是有些唏嘘魏肖这一生,为了所谓从不爱自己的人,浪费了自己的一生去追求永远得不到的爱,这真的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