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到胡言乱语(1 / 2)

晨曦的光芒来到这个岛国的时候,少年的这一曲笛音落到了最后一个音符上,白皙的手轻握放下抵在嘴边的竖笛,自然的轻垂身侧,修长的身影正对着那一片海,无关眼前的蓝色,心中环绕的是一片独特的蓝绿色,光破晓于地平线的时候黑暗显得如此的渺小。

少年金发柔软,随温柔的海风在耳边清扬,五官精致立体是神的画卷之上篆刻下来的模样,美得不似人间之物,蛊惑人心的双眸低垂,蓝色眼眸比海洋更要绚丽,时光冗长清冷,一夜未眠……

亚瑟转身,背对着的海风走向庄园,发丝随风遮挡脸颊,一同埋葬情绪,在粉色的朝阳之下,他将神色藏入阴影,走过带露珠的玫瑰花园,走过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下,最后脚步停在了办公室隔壁的病房之前。

在抬手阻碍了第四个试图打招呼的医务人员之后,他终于还是决定去看看,敲响了房门,木质声音清脆,但是回应他的只有无边的寂静,亚瑟无声的叹气,手指转动门把手轻轻将门推开……

房间昏暗宁静,人面鱼灯的香气扑面而来似有似无的攻击性给人张牙舞爪的感觉,连熟悉的心跳检测器声音都没有,亚瑟皱了皱好看的眉,打开一盏较为昏暗的灯,呈现暖色调的光芒温柔的点亮黑暗,以及房间中蜷缩的女孩……

亚瑟目光落到白色病床之上,走近到病床边,少女蜷缩着,怀中抱着什么东西,柔软的发丝遮挡脸颊,隐约像是很不安的模样,手上的输液针早已经被她扯下,续命的营养液和药剂胡乱的滴落了一地……

少年小心翼翼的坐在病床边,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样,抬手轻轻将遮挡她脸颊的发丝别到耳后,少女安静的让人有种易碎的错觉,呼吸清浅微弱,如同一个小动物。思绪偏远,亚瑟像是透过面前的人看到了曾经……那个让他熟悉的孩子。

指尖轻触沉睡少女的脸颊,柔软光滑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连带着一同爬上指尖的还有滚烫的温度,少年皱眉转手抚上珂乐的额头,同样的滚烫,灼人。“阿乐?能听见吗……”亚瑟轻唤出声。

回应他的依旧只有无边的寂静,少年无奈叹气,抬手想去将她怀中的信件抽出,只是信未有被抽出来,自己的手反而被抓住了,对方的手并不像正常的女孩那样柔软,太过于消瘦了,似乎能感受到她的骨骼,带着不安轻颤的滚烫,却又用尽了力气的抓住他。

“阿乐……”亚瑟再一次呼唤出声,微微用力抽了抽手却又不是很能抽出来,他越是用力拽手,珂乐就抓的越紧,亚瑟觉得目前的情况有点棘手,珂乐现在发着烧根本就没有意识……

“阿乐……醒醒。阿乐……”

“对……对不起……”

微弱的呢喃,像是病入膏肓喘息的小动物,亚瑟愣了愣,挣扎的动作停顿了,整个人都沉默下来,伸出空着的手,将一边的木椅拉近,靠近着病床坐了下来。这样比坐在病床上反手被抓着的动作要好过一点,目光落在病床上不安的人身上,心中异常的无奈,默默感叹了一句,你以后还是别生病了,架不住……

“母亲……弟弟……奥菲斯……对不起……对不起……”

亚瑟手被拽住,不安颤抖的感觉他能清晰的触碰到,他默默的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被褥,在有限的活动之中,将病床上的人尽量的裹起来,空住的手,悬停了一小会儿,最后还是犹豫的轻拍上阿乐的肩膀。

“没事了……阿乐,一切都过去了……没事的。”没有任何逻辑的言语,像是在单纯的哄一个小孩子睡觉一般,亚瑟有节奏的一下下轻拍,尽量让她的情绪稳定下来……

感受着手上颤抖渐渐的安定下来,明明额头那么烫,手上却没有任何的温度,冰凉的像是初春寒冷的湖水,抓着他的力度逐渐放松了下来。但是没有意识的胡言乱语依旧在呢喃着……

“亚瑟……”

亚瑟诧异了,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名字会出现在她这个情况的嘴里,歪了歪头蓝色的眸子略显诧异,看向那因为发烧而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心中想着,这没有醒啊……嘴上却还是下意识回复着。

“我在……”

手上的力度放开了……她不在死死的抓着手中的东西,意识不清的缓缓的放开了手,表情依旧不安,痛苦,可是又像是很悲伤很悲伤,像是整个人都被悲伤填满。

“对不起……亚瑟。对不起……”

这次亚瑟是听清楚了,也感受到手上被放开了,他现在确定珂乐并没有醒过来还依旧处于昏迷中,少年默默地抽出手,将有点凌乱的被子整理好……手中的触感好像还有残留,他淡淡的握紧了被抓的有点发麻的手。

语气温和,像是曾经对着阿乐说话的温和,语气淡淡的,情绪内敛,模糊不清,只是莫名让人想起了四月天的春风,“你也不欠我的了……阿乐,没必要道歉……”

他没有离开房间依旧坐在病床边,少年常有物是人非的感觉,毕竟他的时光与周遭的人们截然不同,他该是已经习惯了的。但是碰到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