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乃肖令博被斩首的第三天。
今天的火战朝廷显得很是愁云惨淡。
肖令博乃是因为欺君通敌这般罪大恶极,万般不肖的罪名而被斩首,按理他的人头要枭首三日,尸身不得完整,并且最后要曝尸荒野以野狗食之。可是肖令博乃是六大氏族中人,更是当今肖家掌门人最疼爱的一个孙子,这般对待属实是有些不好。
但出人意料的是,皇帝陛下不仅没有法外开恩,更是下圣旨以宣此事之重要性,任何人不得有所隐瞒,若是发现,定当是连坐九族!
于是乎,肖令博就坐实了这叛乱的名头,而且死后连尸首都不能葬入肖家祖坟,牌位都不可入住宗庙。在昨日,肖家内外很是惨淡,稍稍请了一些宾客,虽然没说是因为什么事情,但大家也都不是傻子,尽是可以猜出个子丑寅卯来。
今日朝堂上,皇帝陛下的脸色很是难看,说了许多事情,更是宣发了不少军部以及工部的事情,却是让不少人嗅到了一丝不简单的味道。肃杀的气氛在大殿上来回激荡,让人不寒而栗,早朝依旧是往常一般草草收场,大臣们连连撤走,心下却是在嘀咕着什么。
“看来,陛下对于肖令博的事情很是重视啊!”
“嘘,别说了。”
想要讨论的人,都是说了两句便不再讨论,人人自危之下,火战上下陷入了一种白色恐怖当中。
这一日的下午,一处看似很不起眼的民居之内,藏着一处别有洞天的光景。在这民居里面,有着一个看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房间,里面摆着一张长条桌子,大大的纵横左右,两边各自摆放着十把椅子,左右加起来共有二十把。
自一旁房门打开,从中鱼泳一般地钻进来一大把人,每个人身上都穿
着普通布衣,头上戴着破冠,其中有年轻人也有中年人,最小的看上去有三十余岁的,最老的看上去足足已经是耳顺之年的了。
这些人缓缓入座,彼此脸上夹着一分笑容,互相看看皆是有所礼貌地笑着,只是每个人看着对面熟悉且有些陌生的脸时,眼底总是有着一抹藏不住的惊讶与古怪,他们脸上礼貌性的笑容看上去却是那般的尴尬。
入座之后,才发现这一共是十九个人,并未将这桌子两边的位置给坐满。
每个入座的人都是正襟危坐,无论年轻的还是年老的,他们的腰背挺得直直的,看上去格外紧张,有的人头上脸上流满了汗水,有人甚至背后的衣襟已经被汗水生生打湿。
这只是短短半刻种的时间,这十九个人却只感觉如坐针毡,身子底下好似长着钉子一般,让他们坐立难安,恨不得夺门而出。有人一条腿伸得长长的,目标所向便是大门的位置。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着,有人伸手擦了擦自己头上的冷汗,看着顺着窗户边缘穿进来的几缕阳光,心下更是焦急。正在几人等候不住,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大门动弹一声,几个人猛地站起身来,犹如惊弓之鸟一样,满脸尽是槁丧。
看清进来之人,这几个人的脸色好看了一丝,神情也明显轻松了下来,看着来人强笑着道:“王爷,您可算来了。”
来人正是火战信王杨闯。
杨闯对着几人点头,看着紧张不已的他们微微笑了笑:“几位等得着急了吧?”
这几人没有回答,只是苦笑着点了点头,继而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有人注意到在杨闯身后还跟着两个人,这两个人头戴兜帽,身披斗篷,看上去神秘极了,不禁又是紧张起来。
杨闯带着身后两人走到桌子之前,忽然注意这些人的表情,尤其是几个人的眼睛死死盯住自己身后的两个人身上。杨闯心领神会,先是微微笑笑,继而道:“各位不要紧张,小王知道各位心中都是如何想的,毕竟今日能到这里来的都是把杨闯当做朋友的,也是愿意为了天下苍生更好而努力的。”
“今日之事,若是有人泄密,乃是抄家灭族的罪名,如今各位进了这屋子,可就是没有回头路了,现下小王还要问各位一句,如若是有人不愿继续的,可以退出,我们就当无事发生过。”说完,杨闯便两只手倚在桌子边缘,看着这些个人的脸色。
只见这十九个人面面相觑,彼此表情都很是尴尬,有人张了张嘴想说话却不知怎的还是没有说出口。
半晌没有动静,也没有人站起身来离开。
想来他们之中或有人是真心不想走,也有人是因为胆子太小而不敢走,相信若是有第一个离开的,就绝对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好。”杨闯点了点头,语气略显得有些紧张激动:“既然如此,杨闯把丑话说在前头,今日之事只有我们这些位知道。肖令博肖兄的例子摆在前头,今日的事情若是泄露,你我皆是逃不出干系,无论当不当指证之人,最后能留下的也只有一个‘死’字。你我死之无问题,但各位大人的亲人子嗣也就难免于难了,所以各位还是好好斟酌一番吧。”
“咕咚。”有人紧张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