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沐如歌是踩点到的办公室。

已经做好今天上司不上班的张秘一抬眼便看到沐如歌走过来，登时把腰背挺直来，站起身喊了一声沐副总。

沐如歌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吩咐他把负责新项目的人给叫上来。

张秘：“是。”

沐如歌一走进了办公室后，刚刚在张秘办公桌前交谈的同事挪了挪步，走回来，手搭上张秘的肩膀，说道：“总感觉今天沐副总的心情很不错，脸色格外的红润。”

“像是……睡饱了？”

那人摸着下巴猜测。

张秘撇了眼同事，一个手肘捅开他，“别打扰我工作。”

同事撇了撇嘴，然后忽地凑到张秘的耳朵，问道：“你真就打算就这么一直在沐如歌身边做下去啊？”

张秘低着头，正要给那个负责人打电话，闻言抬眼看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你不觉得不甘心吗？”同事问，“你本来可是在沐总身边任职的啊，然后现在被分配到沐副总身边做一个秘书，这不是贬职了吗？”

张秘看着他，一向冷肃的脸现在更是一点表情也没有：“这时调职。”

同事：“是是是，你就嘴硬吧你。”他这时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没有人后，才小声地询问道：“老张，你跟我说，你是不是沐总派到沐副总身边的眼线？”

他眼里闪着奇异的光。

张秘一时间有些沉默，一开始他之所以会出现沐如歌身边确实是沐宏覃特意安排的，现在也时不时地把他叫上去汇报沐如歌每天做的事，但是现在……

时局未定，谁也不知道最后的赢者是谁。

于是张秘瞪了一眼同事：“胡说什么！什么眼线不眼线的，我只是做我份内的事，现在我既然是沐副总的秘书了，自然就为沐副总干活了。”说完，他忙摆了摆手，“快走吧，你再打扰我工作，小心我让行政部门记你一个旷工。”

同事听到这话，连忙讨饶，灰溜溜地走了。

张秘坐在位置上，松了口气，但是眉宇间愁绪还是没散。

其实，他刚刚有更好的说辞模糊过去。

但他选择了站在沐副总这边。

他深吸一口气，其实他知道刚刚那个同事是由沐宏覃一把手拉上来的，是沐宏覃那一派的人，很有可能是沐宏覃特意让那个同事过来试探他的。

他心里什么都不明白。

完了。

张秘心里想，他冲动了。

而沐如歌刚一坐下来，没处理多少文件，就听到手机微微震了震，她瞥眼看了一下，是秦岑发来的一条信息。

昨天他们两人真就盖被子纯聊天，第二天早上，沐如歌比往常多睡了半个小时，起来的时候秦岑已经离开了，桌上摆着还残留温度的早餐，她没有浪费这一份早餐，吃完了才出的门，最后也导致她踩点抵达的公司。

秦岑：「到公司了？」

沐如歌轻敲手机：「嗯，到了」

同时发送了一个「猫猫早安打哈欠jpg」的表情包。

秦岑秒回：「好。」

沐如歌撇了一下嘴，怎么有点冷淡呢？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沐如歌忙收敛了脸上的情绪，她轻咳了一下嗓子：“进来。”

……

离婚期越近，沐如歌回家的次数反而越少。

秦岑时不时就会过来接她下班，然后送到最近的那个公寓，如那一晚一样盖着棉被纯睡觉，如果秦岑有的时候赶不过来，也会让夏平来接。

这样一来，和沐宏覃、宋丽萍等人见面的机会也越来越少，顾离川自从那一天被沐如歌告了状挨打后就想来找沐如歌，时至今日也没能见上沐如歌一面，反倒是施明杏，隔三差五就给沐如歌打电话，表面上是汇报婚礼现场布置状况，实际上是套路沐如歌的话，打探沐如歌的感情状况。

最常说的话，就是：「你别总忙着上班了，出来见见面，我给你介绍一个帅气年轻的小伙子，保准你喜欢！」

有一次沐如歌不小心在秦岑的公寓里点了免提，随后施明杏的这句话直接响彻整个客厅，在厨房熬煮鸡汤的秦岑听了个一清二楚。

沐如歌：“……”

该死！

沐如歌连忙摁断了通话，顺便将人的电话给拉黑，抬起眼来，正好撞见捧着一碗鸡汤走出来的秦岑往这边看。

沐如歌弱声道：“……听我解释。”

秦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将鸡汤小心地放到沐如歌的面前，脱去隔温手套，说：“你解释。”

被这一眼看得起了鸡皮疙瘩的沐如歌如实将和施明杏认识的全过程阐述出来。

秦岑的重点却放在了另外一处：“……她说她对你，格外青睐？”

沐如歌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秦岑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