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如歌静静地看着秦岑，似是在等待秦岑的表示。

秦岑微微怔了一下，随后淡定地点了点头，神情平静，好像这并不是什么不能承认的事情，又或者说，他觉得这不过是顺个路的关系。

——但实际上，秦岑的公司也好，还是秦家，都和医院是反方向。除非刻意，根本没有顺路这个说法。

“你……”

沐如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末了，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秦岑却是挑了下眉头：“什么地步？”

沐如歌抿唇，沉默和秦岑对视，用眼神传达自己的意思。

她相信秦岑能够明白。

秦岑也默了默，片刻，眸中划过一抹无奈，他抬起手，不轻不重地压了压沐如歌的脑袋，“这没什么，不麻烦。”

沐如歌深吸一口气，自己也伸出手，抓住秦岑的手腕，将其从自己的脑袋上拿下来，攥在手心，她垂着眸，说：“秦岑，你以后要为我做什么的时候，能不能告诉我？”

秦岑没有说话，沉默又纵容地看着沐如歌。

她说：“我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受，而且，如果你不告诉我你为我做了什么，我又怎么会知道你付出了多少？”沐如歌掀起眼皮，定定地看着秦岑。

秦岑说：“我不希望你有压力……”

“这不是理由。”

沐如歌却是头一次这么直接了断地打断秦岑的话，并且嗓音不自觉扬高，略显尖利，等反应过来后，沐如歌神情闪过一丝懊恼，她咬了咬唇，又继续说：“我需要真切地感受到……”

后面的那个字，她似乎有点难为情——

“……爱。”

秦岑心一震。

他低眼看着沐如歌，沐如歌说完这句话后，耳根已经不受控制地红了一片，甚至一点点地扩散至面颊，但哪怕已经羞赧成这样，沐如歌还是认真专注地看着秦岑，微微抿着微红的唇。

半晌，秦岑没忍住笑了笑，他唇稍稍上扬，“好，我知道了。”

沐如歌闻言，没有很满意这个答案，微蹙起眉头来。

秦岑轻叹一声：“我以后会做到的。”

沐如歌眉头才舒展开来，算是满意地颔了颔首，然后头点到一半，倏地面色僵硬了一瞬，随即红晕以更快的速度盖满了她的整张脸。

以后……

这个词落在她的耳里，让她的心脏都不由得颤了颤。

她和秦岑的以后……有以后。

秦岑一只手轻轻地摁在了沐如歌的唇角，声音轻缓：“笑了，满意了？”

沐如歌想要努力地将笑容压下，但是她越压，反而更加控制不住地往上扬。她总是这样，无法再秦岑面前掩饰自己的情绪……难道是因为在她面前，秦岑总是扮演着一个成熟稳重，可靠的角色吗？

可是沐如歌又清楚地知道，秦岑和顾离山一般大，也仅比她年长几岁。

也就是说，秦岑接手那么庞大集团的时候，年纪比现在的她还小……

沐如歌恍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那时候的秦岑，应该没有现在的秦岑那般从容不迫的上位者威势。

比现在的年轻气盛，锋芒毕露。

“想什么呢？”

沐如歌的下巴被男人用手指轻轻抬起，然后小弧度地左右晃了一下。

沐如歌被晃回了神，视线看着秦岑，眼神复杂。

秦岑被看得莫名，抬了抬眉头。

沐如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后化为一抹浅笑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走吧。”

她既心疼于秦岑小小年纪肩负过大的责任，却又遗憾没有亲眼见识那个年纪轻轻却经验了整个商圈的天才新贵。

秦岑：“我送你？”

“不用，”沐如歌掏出车钥匙，摁了一摁，不远处有一辆红色的路虎响起车鸣，她微微歪头，笑了下：“我开了车过来的。”

秦岑点点头，便顺势道：“那你送我。”

沐如歌的笑容微微一滞：“……嗯？”

秦岑压下眉眼，“不愿意？”

沐如歌：“……当然不是。”

最后秦岑如愿地上了沐如歌的车，沐如歌坐在驾驶座上，扣上安全带的时候，没忍住又扭头看向上了副驾驶座上的秦岑。

注意到沐如歌的视线，秦岑转眸，似是在问怎么了。

沐如歌斟酌着语言：“我开车送你了，那你的车……？”

秦岑轻笑一声：“我明天让夏平过来开走。”

“噢。”

沐如歌点了点头，开动引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侧坐有人，沐如歌开车开得格外的稳当，生怕发生点什么意外，也十分遵守交规。

沐如歌开着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