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离辰还是那么威风凛凛的模样,就像前世里,楚念禾初初见到他时的模样。
那时的他是朝廷上炙手可热的皇子,朝上有大半的臣子都是他的左膀右臂。最初他接近她的时候,是那么的温文尔雅,那么的有男子气概,以至于她很快便沉浸在他建造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脸上的伤还在火辣辣地痛着,楚念禾呆呆地看着颜离辰,脑子一时竟是糊涂了。
皇后刚被人扶起来,狼狈得很,见了儿子来了,也不顾现下是什么情景,立时气愤道:“辰儿,这些人要造反,你快去传侍卫过来,本宫要将她们尽数关入天牢!”
颜离辰闻言,眉头更是皱得紧了起来,他瞧瞧还坐在地上的楚念禾和公主等人,心中更是暗恨自己提前与皇后说了自己的计划,恼恨之间,他只得暂且压了性子,缓步走到公主身边,沉声说道:“皇姐,此事是我母后做的不对,我替她向你道歉了。”
“不敢!”
公主恨得一张脸涨得通红,厌恨地拂走了他递过来的手,冷冷说道:“你是皇后娘娘的儿子,如今这宫里都是你们的天下了,要打要杀随你们的便吧。”
说罢,她抬手便去扶楚念禾。
楚念禾的脑子方才清楚一些,刚站起来,便被颜离辰瞧见了她脸颊上的伤口。
“你……谁打
了你?”
颜离辰心惊得厉害,不由自主地便要去摸她的脸。
可还没触及到她的脸,公主便一个闪身拦在了楚念禾的跟前,冷哼一声道:“怎么,皇后娘娘打了她还不够,如今还要被你轻薄?你们果然是母子,干的都是一样的勾当!”
“颜若寒!”
皇后暴喝一声,推开旁边的人道:“本宫是皇后,是你的嫡母!你敢如此说本宫和你的弟弟?”
“弟弟?”
公主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眼中射出了寒光:“我倒不知,我还有这样的母亲和弟弟。这门亲,我可不敢高攀!”
“你……”
皇后还欲说什么,却不防人群里有一人尖叫了起来。
“血……柔妃娘娘流血了!”
众人一时都朝着柔妃看了过去。她的脸色已经惨白,虽被两个宫女扶着,可身子还是止不住地在颤抖。她的脚下已经氤氲了一小滩的血迹,看起来很是不好。
“娘娘!”
公主一时心惊,赶紧过去扶住了她:“娘娘怎么了?身子可有什么不适?”
柔妃的嘴唇都在颤抖,可还是强撑着力气安慰地朝着公主摇了摇头。
“本宫无碍,许是……许是月信……”
说着话,一阵眩晕却涌了上来,让柔妃险些站不稳又摔了过去。
“只怕……这不是有孕了吧!”
人群里又不知哪个人说
了这一句,一时间,众人都不由得呆住了。
半晌,公主才仿佛回过神来,赶紧朝着外头喊道:“快!快传轿辇,再去御医院把当值的御医都传到毓秀殿去!快去呀!”
众人听到公主的喊叫,方才慌乱起来。这可是关乎皇子的大事,一着不慎,只怕皇上回来会挨着治这些人的罪的。
颜离辰的脸色更是不好,柔妃本就有一个如今颇受倚重的儿子,若是再来一个,只怕柔妃往后也更是不肯做小伏低了。
一群人乌央乌央地将柔妃扶着坐到了轿子上,方才还小心听令的嫔妃们也就着这个势头一道去了。皇后站在凤翔殿前瞧着这场景,自是又气又恨,还未大好的眩晕感又一阵一阵地涌了上来,让她险些厥过去。
“把母后扶到软塌上去,”颜离辰的眉头蹙成了一团,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安顿好之后,你们都去门口守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这……”
宫女们一时愣住了。
皇后和颜离辰虽是母子,可颜离辰到底是二十几岁的成年男子了,儿大避母,这个道理,颜离辰合该懂的。
犹豫之间,宫女们便又听得颜离辰怒斥道:“还不快去!若是再这般迟钝,我就叫人把你们拉出去各自打上几十板子!”
宫女们顿时吓坏了,七手八脚地扶着
皇后进了屋子,又将她安顿到了软塌上,又一窝蜂里出去了。
皇后靠着软塌上的鹅绒软垫,又喝了杯热茶,方才的眩晕感才算好了几分。
再抬起头看颜离辰时,她才发觉颜离辰竟是一脸懊恼的表情。
“辰儿……”
皇后到底有几分心虚,迟疑了一下道:“你……你怎么了?”
听了皇后的问话,颜离辰却是意外地苦笑了一声。
“母后,你如此不顾一切行事,可是要把儿子推向死路?”
他的话实在严重,听得皇后一时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你这是什么话!母后做这一切,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