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染望着连绵的青山，一字一顿道：“去!”

就算信使说的是真的，她也要亲眼去看看，不见黄河心不死，何况宁百川还在京城等着她。

几人吃完饭收拾行囊继续朝温婆城赶去，信使看了看几人的背影，也骑着新换的马儿朝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一个梦。

驿站越来越远，几人也没有说话，马车上的气氛很是沉重。

又连着赶了两天的路，众人终于见到远处树影婆娑的温婆城，陡峭的山崖看起来和之前似乎没有区别，只是显得格外安静。

城门口的侍卫已经没有笑意，身上的衣服也显得饱经沧桑，他们死气沉沉的眸子看了眼一眼华丽的马车，用温婆城的语言询问道：“你们从哪里来？进城做什么？”

先前陆雪染遇到的守卫懂得大盛朝的话，因此也没有受到阻拦，可如今她诧异的看了看，开口道：“我们是大盛朝的商人，路过想要做些生意。”

现在的处境，若是说出他们的身份只怕会引得其他人起疑心。

两个守卫凑在一起嘀咕好一会儿，许久后才放下手中的刀剑，用大盛语低声道：“你们快回去吧，现在做不了生意，快逃命!”

守卫说着警惕望了望城墙上的其他守卫，似乎在防备着其他人似的。

陆雪染心中一紧，低声道：“实不相瞒，我是来求城主帮忙的，能不能让我见见城主?”

一听见文殊灵，两个守卫脸色都是一变，立刻拿起刀剑用听不懂的语言大骂起来，两人情绪很激动，似乎在驱逐陆雪染等人离开。

黑青挡在陆雪染面前，眼神示意出去，碧水和琥珀也紧张望着城中，方才的一番动静将其他守卫的目光全都吸引过来，众人成了众矢之的。

陆雪染点头，一步步往后退。

马

车近在咫尺，可几人还没来得及上马车，城门忽然打开了。

沉重的木门发出吱呀声响，里面是长长一行人，为首的穿着纯白的衣服，头上是温婆城特有的帽子，后面连着长长一条冠带，一直从马背垂到地面上。

两个守卫面色大变，立刻俯身趴在地上，陆雪染几人也退后几步，警惕望着鱼贯而出的众人。

队伍很长，为首的男人一边骑着马朝城外走，一边唱着抑扬顿挫的歌曲，身后众人跟着应和，诡异的音乐带着哀伤，一行人中间是鲜花搭构的花床，面色苍白如纸的文殊灵躺在里面，身上是纯白的衣衫，

仿佛第一次见到他是那般，淡然如谪仙人。

他满头银发尽数落尽，依旧是僧人模样，也许这才是他真是的面貌。

陆雪染站着出神，不敢相信文殊灵真的就这么死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城，直到最后，才有两个官兵模样的男人上来盘问，守卫低声解释一番，官兵看了看便离开了。

众人走后，碧水和琥珀都松了一口气，陆雪染呆呆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中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几人正出神，忽然，浩浩荡荡的人马又折返回来，为首的男人盯着陆雪染，眸光锐利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