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天,宁百川要主审准格尔使臣案子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不少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都变成了这件事,而陆言蹊也时常说起这件事来。
“这个烫手的山芋到底还是甩给宁小侯爷了,大理寺那帮子人真是没安好心!”陆言蹊经过上次出征,对宁百川十分敬佩,称赞过他许多次,也看不得他收欺负。
饭桌上,陆阳听见这话立刻丢下筷子,一脸严肃看着他:“少在家里议论国事,祸从口出!”
他脸上的道貌岸然仿佛一个慈父。
陆言蹊却根本不理会,只是表面上点头道
:“孩儿知道了。”
今日是十五,也是府中众人一起到老太太房中用膳的日子,端坐在榻上的陆老太太见状白了陆阳一眼,看向陆言蹊柔声道:“言蹊,奶奶喜欢听这些,你倒是说说,若是你,你会怎么判这个案子。”
陆老夫人摆明是驳了陆阳的面子,陆阳又不好发作,只能吃了两口菜权当听不见。
陆雪染也放慢了用午膳的动作,在一旁仔细听着。
“若是我,我会将罪魁祸首直接处死,以儆效尤。”陆言蹊毫不犹豫回答道。
和准格尔一战,陆言蹊知道准格尔部族的狼
子野心,这样的人是永远不会臣服的,只有彻底打败他们才能运用他们。
陆老太太闻言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伸手夹了片青菜,放到陆言蹊碗中,“吃点青菜。”
闻言陆言蹊点点头,恭敬道:“多谢祖母。”
陆言蹊的态度也正是朝中众人最多的态度,严惩不贷。
可杀了使臣的后果十分严重,若是准格尔就此起兵,又将是生灵涂炭。
陆雪染轻轻谈了一口气,夹起一片青菜放在口中咀嚼起来。
旁边的阮锦华也只是默默吃饭,并没有发一语。
这个回答陆老太太显然不太
满意,她看了一眼埋头吃饭的陆雪染,慈祥地望着她:“雪染丫头,你说说你怎么看这件事?”
突然被叫到的陆雪染顿住手中的动作,端起茶水将口中食物冲了下去,又用帕子擦了擦嘴,浅笑道:“祖母,我不懂国事。”
夫人不可议论朝政,这是大盛朝的规矩。
陆老太太却不放过她,笑呵呵道:“这哪里是国事,不过是寻常街头闹事罢了,再说了,如今大盛朝哪个不在议论这件事?你说说也无妨。”
老夫人一定要她说。
再推辞下去也不好,一旁阮锦华放下筷子打原场
道:“雪染,这里都是自家人,你只管说自己的看法就是,不用当这个是国事。”
陆老太太也点点头,赞许道:“正是这个意思。”
两人殷切的目光投来,陆雪染也不好再推辞,她只能思嘱片刻,随即抬头望向老太太道:“回祖母,孙女觉得,该罚。”
一旁的陆阳闻言嗤笑一声,十分不屑:“左不过听了外头的话,说出这样的想法来,简直莽撞!”
他冷笑着看了陆雪染一眼,显然不太满意。
陆雪染没有理会他,接着道:“孙女觉着,不仅要罚杀人的人,其他人也要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