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上了马车,况星辰才反应过来。
只是,她还不太敢确定:“小徒儿,你最后取出的那张画像是不是……”
白沄婳点点头。
“啊,原来是他呀!怪不得呢,我还以为他和你长得像是因为他与你同父异母,却原来是你们两个都长得像你姑姑。”
况星辰没有见过白玉生本人,此时才知道当时见过画像的,和算过命的竟然是同一个人。
成了鬼魂之后,她的功力是日渐变差了,从一开始的画不出符篆,到如今竟然连这点东西都算不出来。
她来这里的任务究竟是什么?回去的契机又是什么?
看来,再找不到,她就会彻底消散于天地了。
不过,这件事,她没和小徒弟讲,只和小徒弟聊着白兮染的事情。
在一人一鬼的聊天中,马车摇摇晃晃往城里的方向驶去。
路过一处悬崖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白沄婳察觉宫辰渊握住她的手紧了紧。
她轻轻拍了一下宫辰渊的手背:“放心吧,没事的。”
穆雨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
“主子,王妃,咱们被包围了。”
白沄婳眸光变得阴冷狠厉,果然又来了。
看来,经过那一夜,宫离彦要杀她灭口的心已经达到了顶峰,竟然不顾璃王也在这里,就派了人过来。
当她出了马车一看,才发现自己猜错了。
带着人包围马车的,竟然是白月瑶。
看来,上一次的自尽虽然未遂,却也对白月瑶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面色苍白如纸,坐在轮椅上,就像一个白纸扎的娃娃一样,毫无生气。
也不知宫离彦对着这样的一个人,会是什么心情?
目光对上的那一刻,白月瑶扬起了阴森森的笑容:“姐姐,好久不见呀,你过得还好吗?”
白沄婳终于知道,为何白月瑶不顾璃王也在就带着人来杀她了。
婚宴那日,白月瑶脸面丢尽,痛不欲生,一簪子扎进自己的喉咙,虽然被宫离彦挡了下来,却终究还是伤到了喉咙,此时说话,那嗓子就像是被人拿粗糙的石子摩擦过一样,又沙又哑。
本来手脚就已经废了,又加上婚宴上丢了那么大一个人,如今再加上嗓子坏了,白月瑶对她的怨恨直自然就冲云霄了。
略略一数,白月瑶竟然带了将近三十个人过来。
看来,宫离彦要灭口的不止她一个,不然怎么会给了白月瑶这么多人呢。
宫离彦此举倒是聪明,不管她和白月瑶哪一个死了,得利的都只会是他。
只是,不管是宫离彦,还是白月瑶,终究是低估了她!
她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着他们上演一出又一出围杀的戏码。
正好趁此机会,斩草除根!
此时,白沄婳几人的位置实在尴尬。
身后是无底悬崖,面前是将近三十个手持长刀面带杀意的黑衣人。
路被堵得死死的,一点逃生的机会都没有。
看来白月瑶是记住教训了,有备而来啊。
轻声安抚了满腔怒火的宫辰渊,白沄婳表示要自己来解决。
况星辰坐在车窗边上看着外边那些黑衣人,思索着要用什么符咒才能一网打尽。
听到白沄婳的话,她扯了扯嘴角:“你压根就不用问他,他就是个恋爱脑,你哪一次的要求他不答应的?”
白沄婳没与师父掰扯何为恋爱脑,直接下了马车,拿捏着恰到好处的不解与愤怒看着白月瑶。
“以往你与林姨娘欺我辱我,我看在血脉姊妹的份上不曾计较,更不计前嫌帮你治伤,我倒是想不到你竟然恩将仇报,带了人来围杀我,我究竟做了什么何至于让你怨恨自此?”
这话却像是点燃炮仗的火点,瞬间就激发了的白月瑶心中积压的恨意。
“呵,就是你这种蠢而不自知最让人生恨,同为靖国侯府的小姐,凭什么你想要什么有什么,你想进宫就能进宫,而我却只能费尽心思去讨好爹爹,才能得到一点点东西,一年也只能进宫一次,还是要跟在你后面,明明我与明王相识在先,而你仅凭一个点头,就能与明王定下婚约,你不过就是一个草包废物,一只凡尘鸡,凭什么那么好命,凭什么……”
白沄婳这才知道,原来白月瑶对她的恨竟是这样来的。
她只觉得可笑。
她是镇国将军府的表小姐,是靖国侯府的嫡出大小姐,要什么有什么,能跟着长辈随意进宫,这不是很正常吗,凭什么就成了原罪了呢?
她与明王的婚约,那是皇帝赐下的,明王他自己都没有拒绝啊,凭什么全都算在她头上?
白月瑶可不管这些,重重拍着轮椅扶手。
“四岁那年,明明我和你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