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离彦很清楚,这个小丫头就是想用镇国将军李长山来压他。
他的怒火彻底被激起了。
若不是李长山拥兵自重,一把年纪了还不肯交出兵权,父皇又怎么会赐婚,他又何须与这个毒妇有所纠葛。
他掐得更加用力了。
“你今日敢给瑶儿下毒,明日你就敢连父皇也一起毒害了,你这样恶毒的人就不该活在世上,你要是还有羞耻心,就赶紧寻一根白绫自挂横梁,早日投胎去。”
呸!
白沄婳恨不得唾他一口浓痰。
按这狗贼的逻辑,那羊今日敢吃草,明日就敢吃人,应该将自己杀干宰净送上烤架了呗。
颠倒是非,妄加之罪这人是张嘴就来啊。
白沄婳只觉得恶心,胃里一阵阵翻腾。
自己前生怎么就眼盲心瞎成那副样子呢?
虽说皇权至上,但人命也不是儿戏。
这些年,关外并不安定,他国蠢蠢欲动,外祖父十八岁上战场,至今三十九年,战功无数,步步高升至如今的镇国将军之职,那十五万将士都只信服外祖父一人,皇帝没能收回兵权之前就还需要外祖父稳住那十五万将士。
白沄婳不信,有外祖父在的一日,宫离彦这鳖孙有胆量敢杀了她。
但是,以他的尿性,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正如白沄婳所料,宫离彦确实不敢,可又不想轻易饶过她。
他掐得愈发用力,在白沄婳快要昏厥过去的时候,又松手让她得以喘息,然后再继续用力,松手……如此往复。
就像猫儿戏弄老鼠一般,他非常享受这种把白沄婳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
白沄婳被掐得小脸通红,双手紧紧抓着宫离彦的手腕,修剪得稍尖的指甲深深插进他的肉里,殷红的血珠冒了出来。
这人却像是不知道疼一般,为了折磨她,硬是不松手。
激怒他的目的已经达到,白沄婳也不想再跟他演戏了。
白岩书养大她,只是想让她为了他的官途去联姻。
阿娘知晓后,打她幼年起便一直耳提面命,让她一定要隐藏好自己的武功,隐藏好自己的满腹诗书,万事不可太出头,一无是处才不会被惦记。
前生今世,她对外都是一副娇弱不能自理,目不识丁的模样,就算由此而生了废物草包之名,她也没想过露出自己的真本事。
但是此时此刻,她已不想再伪装,她装的已经够久了,久到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脓包。
她双手成拳,用尽全力朝宫离彦的双臂攻去。
却在提起内力的那一瞬间,腹中猛然一阵剧烈的绞痛,痛得她手一哆嗦,只打得宫离彦双臂一弯。
虽然未能让他松手,但是也足够让他痛上一痛了。
宫离彦错愕。
这个平日里风一吹就倒的废物女人,竟然会武功?
藏得够深啊!
继而,他又因为白沄婳打了他而勃然大怒。
“你找死。”
她懂武功,那他就废了她的手。
他掐着白沄婳脖子的手不松,另一只手蓄力,对着白沄婳的肩膀打去,骨头断了,他看她怎么使用武功。
只是,他的手尚未碰到白沄婳,白沄婳就一口鲜血喷了他满头满脸。
他堪堪收回了手,疑惑地看着白沄婳。
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他很清楚,应当不会让这个毒妇伤得这么重才对。
他的手松了一点力道,伤了这个毒妇可以,但若真把她给掐死了,李长山那个老匹夫定会闹得天翻地覆的。
熙越亦是以为宫离彦伤了小姐,急得脸色发白,大喊:“你松开她。”
只有白沄婳清楚,这是肚子里的那个东西在作祟。
她疼得眉头紧皱,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发作?
若是以后紧要关头时不时发作一下,那她还搞什么?
都怪那个给她喂东西的男人,她在心中将那个男人骂得狗血淋头。
不管他是人是鬼,都给她等着,是人就把他变成鬼,是鬼就打得他做不成鬼,岂有此理!
熙越是将军府的人,被送到小姐身边本就是为了保护小姐,小姐命都要没了,她哪里还顾得上如此多,想都不想便直接出手攻击宫离彦。
出手对付一位亲王和打伤一位亲王,是两回事,两者的严重程度不一样,前者只会一个人受罚,后者很有可能是一府人受罚。
所以,熙越虽然出手了,却仍然不敢尽全力,只想着把人逼退就好。
而宫离彦武功又很高,单手就能应付熙越,过了十几招,他还是不肯松开白沄婳。
趁着宫离彦分神对付熙越,白沄婳从头上拔下那根玉簪,对着宫离彦的手臂狠狠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