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靖国侯府,落月院。
熙越坐在小姐房门口的小凳子上守着,满面愁容。
小姐扔下一句很快就回来便出门了,也不知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回来时,不仅昏迷不醒,身上还哪哪都是血,若非她替小姐检查过,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她能被吓死。
关键的是,小姐还是被一个男人给送回来的。
若是让二小姐知晓,还不知要怎么毁坏小姐的名声呢。
若是传到侯爷那里,又有小姐好受了。
有脚步声传来。
熙越抬头看去,见到走进来的人,她的眸子瞪大,迅速站起身拦着。
“明王殿下,殿下……你不能进去,小姐还在歇息……”
“滚开!”
熙越拦不住明王,房门被一脚踢开。
白沄婳昏昏沉沉地睡着,睡得并不踏实,梦里全是前生的事,桩桩件件,历历在目,无比痛心。
震天的响声将她从梦中惊醒,一睁眼就瞧见宫离彦那张放大的脸近在咫尺,紧接着就被他揪着衣襟从床上拎了起来。
她被拎得晕头转向,一时之间,有点分不清今夕何夕,以为还是上一世被宫离彦虐待的时候。
“啊,小姐……明王殿下,求你放开小姐,小姐还病着呀。”
熙越吓坏了,赶紧扑过去救人,却被宫离彦一脚踹开,重重地撞在了门框上,好久才能站起来。
看到熙越,白沄婳才恍然回过神来。
熙越还活着,这不是前世,自己已经重生了,不再是前世那个有头无脑,有眼无珠,任人欺凌的白沄婳。
眼前的这个男人便是明王宫离彦,是与她有着婚约的人,却对她厌恶至极。
前生,她是挠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做了多么罪大恶极的事情,竟然让他讨厌到这个程度?
直到,临死之前,她才得知其中缘由。
她的外祖父是手握十五万兵马的镇国大将军,哪一位皇子与外祖父走得过近都有结党营私,觊觎兵权之嫌。
而她与宫离彦的婚约成了外祖父与宫离彦之间的纽带,不管他有没有觊觎兵权,不管外祖父支不支持他,在外人眼里,外祖父就是站在他这边的,是要助他夺位的。
不管哪朝哪代的皇帝,都绝不能容忍任何人惦记自己的宝座,宫离彦有了那样的名声,皇帝岂还能让他好过。
再来,宫离彦与白月瑶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是奔着长长久久去的。
一道赐婚圣旨,既断了他的前程,又毁了他的良缘,他如何不恨?
他不敢恨下圣旨的人,便只能恨她和外祖父。
可是凭什么?
皇帝赐婚,便已经摆明了心意,是他自己不得圣心,与她何干,与外祖父何干?
哼,这个狗男人还真是欺辱她惯了!
不过就是仗着她对他的爱慕为所欲为罢了,如今她不爱他了,在她面前他便是连狗都不如。
这一回,若她还任由他肆意欺辱,那当真是她活该自找的了。
宫离彦咬牙切齿,眸中是滔天怒火:“你这个毒妇,竟敢给瑶儿下毒。”
果然,颠倒黑白,反咬一口,贼喊抓贼就是白月瑶一贯的作风。
白沄婳冷哼:“你哪只眼睛瞧见我给她下毒了?”
“不是你难道还是她给自己下毒不成?若非瑶儿的丫环告诉本王,是你这个毒妇给瑶儿下的毒,瑶儿还要好心替你隐瞒呢,本王真是想不明白,瑶儿那么单纯善良的人,怎么就让你这个毒妇恨之入骨了?”
嘿,白月瑶的戏演得还挺好。
不过,白沄婳并不打算解释,因为没必要,而且宫离彦也不会信。
瞥了一眼宫离彦揪着她衣襟的手。
白沄婳一手打在宫离彦的小臂上,另一只手抓住他 的大拇指,用尽全力往外掰,迫使他松手。
奈何她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那一点力气对于常年习武的宫离彦来说,如同隔靴搔痒,作用甚微。
气极之下,白沄婳像野猫一样双手成爪,誓要挠花宫离彦那张脸不可。
可惜她的手还没碰到宫离彦的脸,他就察觉了她的意图,伸直了手,将她拎远一些。
手短是硬伤,任她如何扑腾都够不着他的脸。
白沄婳干脆一脚朝他的肚子踢去,然后趁他弯腰避开之际,低头直接一口咬在他的小臂上。
那恶狠狠的模样,像是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
“嘶”
宫离彦吃痛,重重将她砸在了床上。
白沄婳趁着倒下的姿势,一脚踢出,将他踹得后退了好几步。
宫离彦捂着被踢中的小腹,错愕地看着她。
这个向来对他百依百顺,恨不得跪在地上舔他脚趾的女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