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怎么了?新闻上,四季集团总裁,每天工作十八个小时,不折不扣是个工作狂人,晚上应该不用睡觉的。”
沈曼趿拉拖鞋,拽门把手准备把季寒城挤出去。
季寒城身材庞大,接近一米九的海拔,哪儿能轻易撼动?
他轻而易举的,一只手摁住她的发顶,垂眸,“你慌什么?”
男人胸膛靠近她,心跳的旋律扑通扑通,强悍有力,沈曼的脸不小心靠上去,烫的又退回半步。
她不是慌。
她也不是怕。
沈曼自己都说不清楚,她对季寒城现在是什么心态。
“季寒城,你以看孩子的名义赖在我家,我给你面子没撵你,是不想让孩子觉得自己爸爸多余,省得给他们的童年留下阴影,但不代表我本人对你有什么想法,你要是还想跟我发生点什么,那就想太多了。”
她小嘴儿一张一合,粉粉嫩嫩的嘴角,洁白的小牙齿,伴随倔强和逞强,嚣张之外,是小女人的娇俏。
顺着领口,丝滑的肌肤,若隐若现的锁骨。
她这样明目张胆的贴着他,居然没发现什么不妥?
季寒城用视线友善提醒,“沈小姐,下次想和男人划清界限之前,注意自己的衣着,最好别特意秀身材。”
嗡隆。
沈曼抓着领子往后闪。
她刚才干什么了?
男人灯光下朦胧的面容,浮出轻佻,“沈小姐的意思我明确了,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何况,不方便。”
什么叫不方便?!
她和他有什么不方便的!
呸!什么她和他!
怕季寒城再趁机提出借用洗手间之类的借口,沈曼主动堵回去,“洗手间在楼下,你需要用的东西基本上都能找到,就这样!”
嘭!
沈曼当着季寒城的鼻子,关上门。
回到床上,躺下。
翻来覆去,翻腾了不知道几个荷包蛋,竟然没有睡意。
唐宋在医院跟她说的那些话,静下来想想,每一句都很扎心。
她甚至想,如果不是历尽千帆,和季寒城恩怨纠葛了十一年,如果她是个按部就班的普通女人,也许就会选择唐宋。
顾汉阳住在icu,是病危快要不行了?
楼下。
季寒城走到庭院,坐在长椅上。
雪豹嗅到某人的味道,踩着被露水打湿的草坪,走过去,昂着脑袋望望他。
季寒城抽出一支香烟,点燃。
薄薄的烟味飘散,他五官熏染在烟草中。
远处的天幕,星子和月华,覆盖整座城市。
季寒城拍了拍雪豹的头。
次日。
照旧,沈曼早早起床,给孩子们准备早餐。
走到楼梯口,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再三确认发现,沙发上的确躺着一个人。
季寒城手肘当枕头,正睡的深沉。
双人沙发不够长,他一截小腿悬空,脚露在外面。
身上是沈曼的长款风衣,只遮住了腹部。
雪豹窝在沙发边上,睡的安安静静。
“喂……”
一口气闷在胸口,沈曼想上去把他踹飞撵出去,可看到男人熟睡的容颜,还有他搭在腹部的右手。
狠话就这么收了回去。
季寒城皱着眉头,也许是沙发不舒服,也许是梦里想到了不开心的事。
看上去挺忧愁。
沈曼想起以前自己皱眉时,季寒城手指点她眉心。
下意思的,伸出手……
只是还没碰到他的眉头,便放下去。
有些动作,他们之间并不合适。
刷!
沈曼要走时,那只手忽然被男人拉住。
温暖的热度,从他身上过电一样冲到她手上,像美容仪器的提拉功能,将她的手心绉绉的抓起。
季寒城发出刚刚睡醒的沙哑声音,烟熏的磁性,“想对我做什么?怎么不继续?”
沈曼缩了缩手,他手指修长有力,卷着她四根手指,拿不开。
“想把你踹出去,但是太费力气了。”
沈曼依然穿着睡衣,和昨天的自己……除了没洗脸之外,没别的区别。
而这种时刻,她最先考虑的,居然是“还好我刷了牙”。
她真是个废物!
季寒城掀开身上的风衣,赤脚踩着软绵绵的地毯,舒服的棉质睡衣宽松温暖,和她的睡衣贴在一起,摩擦出温热。
“孩子们几点起床?”
被他双手搂住上臂,沈曼后背僵直了。
身后,他的胸膛强悍结实,沿着胸肌腹肌人鱼线,男人最不安分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