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婧娴滞住,神色颓然。
宋溓目光却不复方才淡漠,冷厉的看向能新。
“你们陈家人手伸的未免太长,从前要我的母亲为你们摆平诸多的烂摊子,如今想要干预宋府的事情,竟不惜害她的性命。”
陈婧娴惶惶摇头,喉头干涩:“我从无害姑母之心。”说罢,她看向一旁已经傻了的能新,道:“这个人也是家里让我来联系的,我并不知他是什么情况。”
能新看说到自己头上来了,腿一软跪了下来,忙道:“世子明鉴啊!我虽然行了些坑蒙拐骗的事,却没有要害人性命啊,这一切都是有人联系我,叫我去散播些谣言,仅此而已。”
青夏冷眉:“你的罪自去和衙门说吧,你犯的又何止是坑蒙拐骗?你还涉及强辱妇女,作奸犯科,至于你和陈家的事也自会有人查清,只是这事闹出去终究是不好,你若能自行交代,还能留一丝余地。”
最后的话他并非是对能欣说的这个人充其量就是个棋子,还是个不中用的棋子,无非是想将这次陈夫人害病一事,推脱到她这些年的作为,也让陈夫人一直想起这些年为陈家所做的事情,早已让她这个外嫁的姑娘脱不开关系了。
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这是在提醒她,莫要忘了她是谁家人。
陈婧娴脸色一沉,眼眸微眯看向她,声音冷硬:“这是我和表哥之间的事,又关得你什么事?”
“她是我的人,是宋家人,你这个亲生侄女都能为了一己私欲去害人,她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宋溓打住了她的话,一句话堵的她哑口无言,只眼眶酸涩又倔强的看着他说:“表哥,我们才是真的一家人,她不过是姑母看中派去伺候你的一个丫鬟罢了!”
青夏眼神微暗,心口微痛。
宋溓面浮怒意,他听不得别人如此贬低他的女人。
“她是一个丫鬟,却在这里忙前忙后收集人证物证,而你作为亲人却要助纣为虐,你是陈家人,我母亲嫁来宋家还如此拎不清,叫你们一再的哄骗,你们不过是捏住了她的软心肠,重感情才为所欲为。”
陈婧娴神色绝望又无助,看着一直以来喜欢的大表哥,听着他狠绝的话,心头钝痛,只道:“即便有那么多说辞,这些事情我也都不知情,与我无关……”
“这些事情即便与你无关,可一旦事成最终得利益的你也是其中之一,所以,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你这么聪明,难道就不知道这一次事情的蹊跷?你为何而来,你敢说吗?”
陈婧娴目光闪烁,连连的逼问让她遍体生寒,她只咬着牙说:“这一切都是你的揣测,没有证据……”
“谁说我没有证据。”
话音落下,屋外走近一人,将一叠纸送了上来,他捏着那纸,道:“这上面详细的记录了能新同你们家之间的书信往来,最近便是要他想办法将那些话传到宋家,里头更有你父亲找人制毒的方子,即便是医者制毒都得记录在册,而这些都是私密完成,你父亲如今虽无官职,可祖辈几代人都非白丁,知法犯法该当何罪?更何况他是要将这毒用在超一品国公夫人,他的亲姐姐身上,谋害官眷,毒害亲姐,这些东西我往上一交,你陈家怕是明天就要家破人亡了。”
陈婧娴心惊不已,她扑上去要抢,却被旁边的人拦了下来,她嘶吼着:“我不信!我爹爹即便没有办法,也不可能真的去祸害姑母的性命,他只是没有办法了,陈家早就不复往年光耀,而宋家越来越好,姑母她过着好日子,只是要她帮一把而已……”
宋溓只觉浑身血液涌动,额头青筋跳起,他很想让母亲过来听听,这就是她一直以来护着的家人,一个个只看到了她的光鲜,却从无有人替她着想。
从不怕惹事只因有人为他们兜底,却从没有想过帮他们兜底的人,万一受此牵连会有什么下场?
他们一句轻飘飘的帮帮忙而已,却要自己的母亲用余生去赔罪,好好的家,和父亲之间好好的感情都这么消磨没了……
青夏亦听得心凉,她掩下眼皮,默不作声。
“我母亲帮你们帮的还少吗?帮到她自己支离破碎,家不像家,丈夫也没了,你们把她害到如今的地步,却还要她为你们拼命?连你都是这样的想法,却要说自己无辜,你一点也不无辜,你享受到了她带给你的,却还要反过来怪她不尽心。”
宋溓深吸了口气,继续说:“为了帮助陈家,她已经失去了一个丈夫,自从我开始干涉她所做之事后,她怕再失去我这个儿子,收敛了许多,因此,便让舅舅记恨,若是不能为他所用,也要想方设法榨干她最后一点价值。”
陈婧娴摇头:“我根本不知你如今说的是什么,父亲做的这些也从没有与我讲过,姑母只是病了,你所说的制毒简直…简直是污蔑,我和爹都没有害姑母的理由,我们若是害了她,以后还有谁会把我们当一家人倾心帮我们?”
“表哥,我知道姑母这次病了你很着急,可你也不能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