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瑞王世子恢复神志而沉默下来的院子再次热闹起来。
但因着无人能压着他,众人只是忧心忡忡的等待着。
雨已经停了,不过天上无月光,夜色幽深,空气泛着秋雨过后的沁冷,一阵夜风吹过来,呼的一声透着一股令人瑟缩的凉意。
已经歇下的昌平侯府夫妇得到世子到来的消息,不由得一怔,这世子搞什么。
但也不好让他久等,只好匆匆起身打理好自己,便去大厅见客。
两人到来后便瞧着他一身月牙色的寝衣,脸蛋苍白还带带点点樱红,眼睛闪现出明显的迷茫之意,抿着干燥的唇,一道幼嫩的男童声响起:“侯爷、夫人我来给蕊儿道歉。”
谢宴看着变得年轻的侯爷夫妇,只觉得这个美梦变得越发真切起来,可他没再想太多,毕竟他现在还在发着高烧,脑中一阵阵晕眩,若不是他靠着一股毅力支撑着,他早就昏过去了。
他使劲咬着舌尖,淡淡的血腥味在嘴里泛起,痛苦感让他咋的清醒过来。
一路上,谢宴也想过了,现在天色已晚,确实不适合在打扰阿蕊,但想着他如诚心道歉,期望着阿蕊的父母能对他开怀,允许他早日亲近阿蕊。
“侯爷、夫人,今儿的事情是我错了,我去给阿蕊赔罪吧。”他面带微笑的讨好地说道。
姜文杉、王氏:“……”
见鬼了,这熊孩子是在道歉?
一阵沉默中,王氏先反应过来,她立马柔声说道:“难得世子有这个心了,只是阿蕊现在已经歇下去,她身子不好,今儿确实受累了,若现在把她叫醒,怕她身子受不住,还望世子海涵。”
就在他们认为世子会生气的时候,谢宴平淡的说道:“夫人说的是,那我明日再来寻阿蕊道歉。”
王氏轻笑一声:“世子不必麻烦,我瞧着世子身体有恙,不如先养好身子再来吧。”
一听到这话,谢宴便用一双犀利的眼神盯着自己,眼色格外的深邃,两颊上浮起病态红晕衬着那双眼神莫名的诡异,瞬间让她后背上泛起一股不知名的寒意。
但再一瞬她便发现谢宴依旧是一脸幼童的天真模样。
王氏都怀疑她刚才是不是感觉错了。
“姨母,我明日定会上门给阿蕊致歉的。”谢宴看向她再次肯定的说道。
王氏笑笑并未回复,她确实不想让女儿再和他接触。
送走谢宴之后,夫妻两人便收拾收拾继续睡去了。
连着下了几天的梅雨,天色终于见晴了。
当小阿蕊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听到窗外鸟鸣叫的声音,她兴冲冲地站起来,扑到窗前探头望去,阳光灿烂得过分,碧蓝的天空上白云如绵羊般悠闲地慢步,轻盈地漂浮在空中,伴随着虫鱼鸟叫整个世界都变得多次多彩起来。
小阿蕊趴在窗口处正兴致勃勃地瞧着外面的风景,一脸津津有味的模样。
“小姐,快下来,今日莫不是还想喝苦药。”余嬷嬷有些无奈地说道。
小阿蕊立马老实起来,她虽然有些不舍,但也实在不想喝那苦苦的药,于是,她乖巧地应下,小脚小手的利索着爬下窗户,落到榻上。
余嬷嬷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好,不烫。”她接过霜降递来的热毛巾,轻轻的给她净脸。
“小姐,今日还是在屋内待着吧。”
“哦。”
小阿蕊乖巧的点点头,她坐在床榻上穿着绣花鞋的双腿在半空中悠晃着,那鞋上的由珍珠缀成的流苏也跟着一晃一晃的。
心里暗暗叹气:她的新鞋子总是走不了太多路。
她坐在床榻上,拿起调羹慢慢地吃起小厨房给她精心做的桂花粥。
可是,还没等小阿蕊吃饱,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想着反正有爹爹娘亲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呯”的一声,遮掩着的门突然被人粗鲁地推开,然后一道身影跑了过来。
室内众人还没来及反应过来,他便紧紧地盯着在床榻上躺着的小阿蕊,眼神闪过几丝疯狂的色彩,脚下更是加快速度,猛地一把抱住小阿蕊的腰肢。
床榻挺高的,男孩只不过是个八岁的男童,身高不高,于是只能堪堪抱住她的腰肢,不过,他还不死心,松了一下,便跳上床榻,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他动作太快,以至于大伙根本没反应过来,直到姜蕊被他重重的抱紧,又有些喘不上气来,她挣扎的说道:“嬷嬷,救我。”
余嬷嬷这才反应过来,上前就要拉开他,但毕竟他身份摆在那,她也不敢太用力。
“快放开我。”小阿蕊挣扎地想要推开他。
“不放……我不放。”男孩低沉的声音传来:“这辈子我都不会手。”
小阿蕊:“……”
这小郎君莫不是有病的,怎么每次见她都要扑倒她阿。
“我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