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杉抱着昏迷中的女儿,板着清俊的脸,大步往他们院中走去,王氏更是小跑着跟随在丈夫身后,根本没理会那细雨落在她发梢处。
刚回到院子,余嬷嬷便瞧见面色发青的小主子,顿时心焦了几分,“这是怎么回事?先前还不是好好的。”
余嬷嬷是王氏的陪嫁,王氏看重她,便打发她照顾小主子,余嬷嬷便也是看着小主子从牙牙学语到年小幼童,也是把小啊蕊当成眼珠子来疼爱的,现如今瞧着小主子这副模样,怎会不痛心。
“谁知那瑞王世子怎的,一瞧见阿蕊便飞扑过来,啊蕊被摔的够呛。”王氏柔声说道,但眼底却闪过一丝恼怒。
“奴婢先去熬点药。”
“快去吧。”
小阿蕊和王氏都身体虚弱,于是他们时常备着一些跌打止疼的药方。
姜文杉将昏过去的女儿放在床榻上,用手轻轻的为她按压胸口处,为她轻轻的顺气,逐渐的她气息变得平稳起来。
而王氏瞧着自家闺女这副模样,心疼坏了,眼眶泛红,一双双瞳剪水的眼眸凝聚成水珠,一滴滴地往下落,这副模样轻易便能勾起人们心中的怜惜之意。
这不,姜文杉转头看向自己的妻子,果然心中疼惜不已,抬手把人搂进怀里,温声快慰道:“嫣儿不必担忧,咱们女儿没事。”
王氏抱着丈夫宽厚的腰肢,心总算到实处。
随后小阿蕊才幽幽转醒。
夫妻两立马分开,王氏爬到床边,瞧着她微蹙眉,抬起头看向她,“娘亲,疼!”
她一双眼睛本就大,现在红彤彤的,泪珠子在眼眶打转,可怜巴巴的。
王氏探手为她轻轻地揉抚着磕到的后脑勺之处,温声细语道:“小阿蕊哪里难受,告诉娘亲,娘亲给你揉揉。”
小阿蕊觉得后脑勺一抽一抽地疼的要命,尽管母亲的力道很轻,但她脸上疼得皱巴巴的。
这小模样可把他们心疼坏了。
王氏心里更难过了,若不是她自己身子不好,也不会让女儿早产,让她自出生起就体质孱弱,汤药不离,更让她愧疚又怜惜的是,女儿却是个懂事的,从小到大不为此哭闹过,比同龄的孩子要懂事多了,让她怎能不疼惜。
姜蕊瘪瘪嘴,她心想:那个漂亮的小郎君原来是个熊孩子,她再也不去看他了。
这时,余嬷嬷也端着药走了进来。
小阿蕊拿出一副壮士断腕的气势,一口气全部喝了下去。
“哈呼~~苦啊!”
姜文杉连忙捏起蜜饯塞进她嘴里。
王氏瞧着有些心疼冷着眼说道:“这瑞王世子是个不好相与的,以后咱们还是避着点吧。”
姜文杉也心有戚戚,附和说道:“嫣儿说的是,以后要是注意些吧,那孩子力气倒是不小,抱着我家阿蕊就是不放手,他莫不是看上我家啊蕊了吧。”
王氏扯扯嘴皮子,没接话,瑞王世子是什么身份,哪会娶自家女儿。
小阿蕊躺在母亲的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加上药物的作用,她逐渐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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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昌平侯府那边传来消息,姜蕊小姐过世了。
世子,前方有埋伏,属下这边引开他们,您快逃吧。”
“阿蕊,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阿蕊……
……
含糊的喃语说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来,立马惊动了丫鬟小厮们。
说来奇怪,世子扑倒姜蕊之后,眼看着她被人抱着离开,世子猛地昏了过去。
之后又是一番兵荒马乱。
“世子醒了。”
谢宴的奶嬷嬷赵嬷嬷立马惊喜的站了起来,只见床榻上世子嘴里喃喃自语,眼皮微微轻颤着,隐隐有转醒的迹象。
猛地他睁开眼眸,翻身坐起,眼神呆滞的盯着远方,安安静静的没有动静。
“世子,世子……”
赵嬷嬷壮着胆子拿起手帕想要给他擦拭额头处汗水。
可是床上的男孩根本没反应,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前方,一双眼珠动也不动,任人呼唤无甚反应,目光涣散呆滞,赵嬷嬷和伺候的丫鬟几乎吓坏了,以为这次高烧让他烧坏了脑子,丫鬟们更是吓得瘫软在地上,想到世子若是烧坏脑子自己将会有的悲惨下场,当即低声哭泣起来。
“哭什么,还不快去找大夫。”赵嬷嬷按下心底的焦躁,高声呵斥道。
“是。”
丫鬟们似乎有了主心骨,连滚带爬地去找大夫。
“世子,世子,您听的见过吗?”赵嬷嬷连忙在他耳边叫喊几声,但谢宴依旧独自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已经烧的滚烫,这莫不是被烧坏脑袋了吧。
赵嬷嬷担忧不已,要知道这位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