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免谴责他,“你好端端的欺负她做什么?她前不久差点被人拐走,你还放心她一个人!”说着就甩开了他的手,闷头往前走。
凌翊见她生气,小心地跟在她身后,“你与她不过几面之缘,便要为她抱不平。可你我相识多日,怎得不见你为我抱屈?”
三娘子闻言,停下脚步,转身,整个人拢在晨光中,凌翊只能看见她微微上扬的嘴角,“谁能欺负你?谁敢欺负你?若是来日有人欺负你,我替你打他,好不好?”
她好似轻言在哄他一般,她心情好时,便是如此花言巧语的,迷得人找不着北。
“那我盼着日日有人欺负我,你日日护着我。”他慢慢往上走,伸出手去牵她。
“想得美!”三娘子甩开他的手往上走,可是凌翊跟个狗皮膏药一样贴着她,二人拉拉扯扯好久才进了安法寺的大门。
两人刚进门,就听见凌子嫣畅快的笑声,凌翊偏头,带着三娘子走了过去。
离她们三步远,凌翊行礼,“舅母,表兄,表妹!”
正相谈甚欢的一群人纷纷停了下来,朝他们看去,当目光触及三娘子时,都不免被惊艳。
一位年长的妇人那双眼睛直盯着三娘子不放,嘴角露出满意的笑,看着她直点头,又去打趣凌翊,“昨日晚间就听说你回来了,还想着什么时候能见,没想到今日就碰见了。阿翊,不给舅母介绍一下?”
凌翊难得耳尖微红,咳嗽了一声,“这是舅母,这两位是表哥和表妹。”三娘子闻言便行礼,依言称呼,“舅母,这是三娘子。”
莫夫人看着眼前的女子,掩不住的喜欢,在三娘子行礼之时,便拉住她,“好周全的礼数。谁家的女儿,养得如此乖巧,真是让人羡慕。”她指了指身边二十岁出头的男子,“这是我儿子,名叫莫锦州,比阿翊大一岁,你叫他哥哥就好。”然后又指了指身边约莫八九岁的小姑娘,“这是我女儿,名叫莫婷婷,你叫她婷婷就好。”小姑娘闻言有些羞涩地缩在莫夫人身边,时不时偷看三娘子。
而一旁的莫锦州朝着凌翊挤眉弄眼,看得凌翊白了他一眼,“听闻表哥前些日子相亲去了?结果如何?不要等到我都娶妻生子了,你还是个孤家寡人!”
他冷嘲热讽一番,气得莫锦州吹胡子瞪眼。
一提到这个莫夫人就愁,“哎呦,我也愁得很。你说他,长得也算过得去,可怎么就是没有人家看上他?”
三娘子抬眼去看——这人一身素袍,双手后背,嘴角含笑,与凌翊的不近人情相反,显得亲和,一副清风明月之感,可是不知为何,三娘子总觉得他带着一丝丝的阴鸷。
“怎么了?”莫锦州察觉到三娘子的眼神,俯身问道。
凌翊皱眉,挡在三娘子面前,“你别吓到她。”
见他跟宝贝似的护住,他啧了一声,“护得跟眼珠子似的,我又不能怎么她!”
凌翊闻言,紧紧地牵着三娘子的手,“舅母今日安法寺做什么?”
“还不是给这个冤家问姻缘!”莫夫人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莫锦州只能低头摸摸鼻子。
“那舅母把嫣儿一起带过去吧。她前些日子遇见拐子了,正好去去晦气。”
“哎呦,”提起拐子,莫夫人就叹气,“也不知哪里来的拐子,好大的胆子。不知道霍将军审出来没有?”她皱了皱眉,牵着凌子嫣和莫婷婷就往大殿走。
凌子嫣恋恋不舍得看着三娘子,三娘子也只在原地朝她挥了挥手。
莫锦州皱了皱眉,“我十日前才回丰林,嫣儿什么时候被拐子拐了?”
“两个月前。”
“两个月前?”他挑眉,“两个月前,你现在带着她来求平安符,是不是太迟了?”
“是三娘子想来安法寺看看,顺便带嫣儿出来的。”
他看着凌翊紧拉着三娘子不松手,一时间竟无法言明内心的复杂,“你俩何时成亲?固然如今民风开放,你俩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他指着凌翊死缠着三娘子的手。
“三娘子还在孝期,暂时不能成亲。”他淡淡地说道,然后紧了紧手,“前些日子三娘子受伤了,我不放心。”
“木那呀,一向霸道惯了,结果这次踢到铁板了?不过,”他摸了摸下巴,“你什么时候这么仁慈了?就丢在草原上一个晚上?要是我,早把她扔进去了,能不能活着出来,就看她的本事了。”他说得满不在乎,脸上露出鄙夷之色。
“胡扯什么!”凌翊低喝道。
莫锦州一愣,看了眼三娘子,捂住嘴,“我失言,我失言。”他又盯着三娘子许久,又得到凌翊凶恶堪比饿狼的眼神,“不过,你确定她如娇花,经不得风、淋不得雨?她只是看着瘦弱些吧,尤其是被你衬着。”
三娘子闻言笑出了声。
莫锦州瞪大了眼睛,指着乐不可支的三娘子,“你看,我就说吧,她哪里害怕了?你这眼睛是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