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云从政这些年,养成了一个不太好的习惯,那就是饭局上谈一些正事,在外边还好,在家里就有些不合时宜。
但好像一直以来便是如此,他也渐渐习惯了白凌云的处事风格。
他母亲习惯于在餐桌上解决一些事情,毕竟他们一家人很难聚齐。
她吃得不多,优雅地擦了擦嘴巴,然后道:“过段时间是我竞选副市长的关键时期,之熠,妈妈会给你配一个专门的司机负责接送你上下学。”
果然,沈之熠就知道白凌云不会无缘无故地通知他回家,他没猜错。
沈之熠轻皱眉头,言语中不免带着些不悦:“你是怕我给你惹事情,找了个人监督我?”
白凌云闻言脸色沉了沉,说:“你是我儿子,我希望保证万无一失,只是避免一些节外生枝而已。”
沈之熠默不作声,也许这个家到现在还没有土崩瓦解,也是为了你的面子吧。
白凌云看向一旁的沈泽明道:“沈泽明,特别是你,我不管你之前是怎么玩,这段时间我希望你能给我老实点,别再传出一些不好的传闻。”
沈泽明说:“你尽管放心,我们之前不就说好了,毕竟谁也不会为了利益而丢了脑子。”
对啊,只有利益了。
沈之熠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他放下筷子,道:“你们吃吧,我吃撑了想出去走走。”
白凌云没多说什么,任由他去了。
一顿饭都吃不安稳,出了公馆,沈之熠沿着马路溜达,不知不觉就走出去了好远。
他不想回去,打了辆车去了长宁街。
只是没想到刚回到这里,人还没进屋呢,就被房东外孙打了两棒子,心里也是恼火。
因此刚才说话也就冲了些。
沈之熠躺在床上摆弄着手机,听到门外有人走过,应该是宁寒洗完澡回房间。
第二天,正好周末。
沈之熠一觉睡到了中午十点,他也没想到自己能睡这么久,在床上又懒了一会儿后,他起身去卫生间刷牙洗脸。
正一边刷牙,一边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帅脸时,卫生间的门被人拧开了,宁寒站在门口,看着他愣了几秒,然后转身就要出去。
沈之熠吐了口牙膏沫,扭头问他:“上厕所?”
“不是。”宁寒道,“我来刷牙洗漱。”
宁寒平常很早就会醒的,也不知道怎么了,昨天他像是瞌睡虫附体了似的,醒来又先背了几十个单词才出来,估计也是怕和沈之熠撞上面。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
“你先用吧,我等会再来。”宁寒说完就出去了。
沈之熠叼着牙刷继续刷牙,余光瞥见一个旧的白色的牙杯,杯子表面印着一个黄色小狗的图案,估计是用的太久,上面的图案都有些花边了,里面放着的牙刷是新的,牙膏也是新的,是草莓味的。
一个男生用什么草莓味的牙膏,沈之熠不禁嗤之以鼻地看着那管粉色的牙膏。
舌尖上的薄荷味一点点散开,他拿起牙杯漱口。
他觉得眼前洗手池边上放着的牙杯有些眼熟,于是又看了看自己手上拿着的牙杯,好家伙,这一对比完全是同款好吧,只不过他的牙杯颜色是灰色的,上面印着的小狗颜色是白色的,这杯子是他在旁边便利店随便买的,三块五一个。
沈之熠洗漱好后,出了卫生间。
他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上面穿着一个白色的oversize短袖,上面胸口印着一行英文字母,露出修长结实的小臂,下身搭配一条深色系的休闲裤,脚下踩着一双全球限量版的AJ运动潮鞋。
拿着手机,他下了楼,打算去外边找地方吃饭,就是不知道这旁边有什么好吃的,毕竟他对这边也不太了解。
租到贺美华的房子也是机缘巧合。
一个月以前。
那天回家,沈之熠因为一些事情和沈泽明闹得有些不愉快,就骑着山地自行车出了门,心情不好也就瞎转悠,哪里车少就往哪里骑。
后来,骑到了老城区这边,少了些高大的建筑和疾驰的车辆,这块地方几十年前是繁华热闹的,但后来随着城市扩建,经济越来越往外围发展去了。
这边老城区道路没有那么宽阔,只有四车道,少了些鸣笛的嘈杂,沈之熠吹着淡淡的夏风骑到了长宁街。
长宁街道路两边种满了高大的梧桐树,那时候叶子还是绿油油的,枝繁叶茂,树荫下微风习习,倒也是减少了些骑行的燥热。
他是在长宁街路口遇见了贺奶奶,那时候贺奶奶因为中暑差点晕倒,他助人为乐把贺美华送回家。
兴许是觉得贺奶奶家一院子的花草很好看,尤其是那墙角的一排栀子花很清香,知道贺美华家正在出租房屋,他当天就租下了那二楼的一间向阳的卧室,阳台正对着满院子的绿植,很好看。
其实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