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去新学校,把认识的第一个人,好心帮自己捡书的新同桌狠狠打了两棒槌,宁寒觉得怪不得自己从小到大总惹人讨厌,原来是运气太差,自己把好运都打走了。
贺美华这时注意到地上躺着的棒球棍,再联忆刚才在楼下听到的话。
“哎哟,寒寒啊,你是不是把小沈当成贼了啊?”贺美华连忙去查看沈之熠身上有没有伤,“小沈啊,怎么样了啊?有没有伤到啊?”
沈之熠看向面前的“罪魁祸首”是什么反应?
结果宁寒现在就像个鹌鹑似的,头耷拉地老低,瞧着也怪可怜的。
沈之熠笑了笑,道:“贺奶奶我没事,您那里有没有红花油啊,我想借用一下。”
贺美华立即问:“小沈,是不是寒寒刚才伤到你了?”
宁寒抬头就要承认错误。
谁知沈之熠先出声,他假意吃痛扭了一下脚脖子,“噢,不是,是今天我打球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
贺美华关心地问道:“那严不严重啊,怎么不去医院瞧瞧?”
宁寒连忙看向他,沈之熠只给了他一个眼神。
“没事,不严重就是肿了点,不碍事的。”
贺美华天生热心肠,说:“家里好像有,我去给你找找。”
她一边就要下楼,一边嘴里提醒嘱咐着,毕竟老人家通常喜欢多说点,“你们这些孩子平常玩也要注意安全,也别伤着自己了。”
这时候一直低着头的宁寒主动请缨道:“姥姥,我去拿吧。”
贺美华说:“你知道放哪里吗?”
宁寒摇头,“不知道。”
“走吧,你扶我下楼,我去给你找,你带上来给小沈就行了。”
“好。”宁寒扶着贺美华下楼。
沈之熠站在原地揉了揉胳膊,然后转身甩门回了屋。
宁寒觉得今天也是丢人丢大发了,他手里攥着红花油,徘徊在门口,迟迟不敢敲门。
“你好。”宁寒站立在门口,下定决心还是敲了敲门。
沈之熠在门里应了一声:“门没锁。”
宁寒咬着牙,拧动把手进了门,映入眼帘的就是面前的人脱去了校服上衣,背对着他,背部线条流畅,肩宽腰窄,虽然还是劲瘦的身材,但也能看得出他应该从小营养底子打得很好,褪去了些少年特有的几分薄削。
宁寒望了一眼便移开,然后轻轻把红花油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说:“红花油我给你放桌子上了。”
沈之熠此时背对着他的身子扭了过来,宁寒这才看见他肩头的皮肤都肿了起来,泛起一大片的红,他更自责了。
宁寒虽然从小也没少挨打,身上也经常青一块紫一块的,知道那肯定很疼。
沈之熠走向桌子,一把拉开椅子坐下,宁寒就站在他旁边,他直接来了一句:“没想到你力气还挺大。”
宁寒闻言脸红了半圈,“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是......”
沈之熠当即接话道:“以为我是个贼?”
宁寒默不作声,片刻后嗫嚅道:“我不知道你也住在这,以为楼上就我一个人。”
沈之熠拧开红花油,倒了一点在手心,双手搓了搓一把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脸上表情因为吃痛微动。
宁寒抿了抿嘴唇,看着他小声问:“......很疼吧?”
沈之熠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挨我两棒子试试?”
宁寒咬了咬下嘴唇,头皮一硬地说:“你要是觉得气不过,可以打完一顿还回来就是了。”
他觉得他要是真挨沈之熠两棒子估计人要进医院不可。
沈之熠这时候突然站了起来,他比宁寒高了一个头,因此只是站在他面前,那人的身影遮住了他整个身躯,覆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宁寒就没由来地觉得心里发慌,脚步不由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沈之熠低着头看着他簌簌微动的睫毛,问:“真吗?”
“......”难不成他真要打他吗?宁寒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等着挨打。
不过迟迟没等来身体的疼痛,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入耳,宁寒疑惑地缓缓地睁开了眼。
结果看到,沈之熠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一件宽松的棉麻睡衣,人舒服地斜靠在床头,两条大长腿叠在床沿,手里正百无聊赖地翻看着一本侠客漫画书。
“你怎么.....”宁寒忍不住问。
沈之熠抬头望向他,“什么怎么?”
宁寒支支吾吾道:“怎么不打我还回来?”
沈之熠觉得这人还挺较真,忍不住嗤笑道:“你这人不用这么认真吧,现在法治社会,还玩以牙还牙的把戏吗?你还是不是社会主义接班人了?”
宁寒一时眨了眨眼睛,愣站着没说话。
“再说,我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