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以前她的父母很是相爱,别人一家三口出行,孩子总是被牵在中间,但在她家里,母亲才是走在中间的那一个,因为父亲说,要永远爱妈妈。后来两人渐生嫌隙,父亲抛弃母亲的时候,母亲娘家那边正是多事之秋,姥爷病重,姥姥又意外受了伤。小小的邱南天当时也还在上学,叛逆又任性,只会帮倒忙。爸爸就是在那时离开的,明明当时的承诺天地可鉴,最终却还是只留下妈妈一个人撑起两个家。在钱上他虽然没亏过这娘俩一点,但却不愿意出一份力,甚至不愿意陪妈妈熬过这段时间再离开。
如果说小的时候,邱南天对所谓的另一半还有所期待,从那以后,她对爱情的幻想便分分钟碎裂,她不是较真的人,不是非要父母相爱不可,如果他们始终是平淡如水一对夫妻,她坚决理解。但她不能释怀的是,明明是深刻相爱的,怎么心却变得那么快,分开时又那么绝情而狠心。
在这一点上,她始终是怨恨父亲的,也因此无法放下心防,来接受任何一个对她示好的人。因为在她看来,至今为止没有一段关系可以比得上她的父亲和母亲,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给她一个让她信任的好结局。所以她从来只谈情,不说爱。
“我还是觉得不能这样。可能我冷淡他几天,他就自己离开了。”邱南天犹犹豫豫地说。
小齐叹口气:“你这属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知道吗?唉,不过我也明白,总之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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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晏这边眼看着邱南天几乎是逃出了门,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就被甩上。他无所谓地扬一下头,把手上刚炒好的菜直接倒进了垃圾桶里。他坐回沙发上处理了几个邮件,繁乱的事务让他感到有些心烦,于是又退出软件。邱南天出门前并没跟他说要去哪里,也没说晚上会不会回来,他其实只要点开定位,就可以对邱南天的行程一目了然,但蒋晏还是想问问。
“南南,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不在家我都没有食欲吃饭呜呜。”
点击发送微信,不出所料,对面没有回复。
蒋晏抬眼看了下时钟,已经十一点一刻了,他点开定位,发现小红点显示的位置在五公里外的一个小区。蒋晏调查过邱南天,也自然了解她的人际关系,知道这是小齐的住处。估计她今晚不会回来,蒋晏打开手机定了一个凌晨一点半的闹钟,之后就安心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几小时后,闹钟响起。邱南天还是没有回复,蒋晏准时发去微信骚扰。
“南南,我一直在等你,你怎么不回家?”
“你感冒还没好呢,在外面住我怎么放心。”
“南南,我好想你啊。我好难过。”
完成任务之后,蒋晏把手机锁屏。他不知道邱南天具体的心态转变,但他与生俱来的洞察力让他明白,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他们两人间的这场较量,谁耐得住,谁就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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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南天是第二天中午回家的,刚一开门,她就闻到了一股呛人的烟雾气,感冒还没好利索的她被呛出眼泪,又连连咳嗽起来。与此同时,她就被扑上来的蒋晏紧紧抱住。
她赶紧扯开身上的人,气不打一处来:“蒋晏!我一晚上不在家,你是要烧房子?”
对面的蒋晏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不是的南南,你听我解释。昨晚我等你到凌晨三点多,我又睡不着,想着你要是早上回来估计没饭吃,我就起来去熬了一锅牛肉汤,正好给你补补。”说着说着,他慢慢低下头:“但是把汤烧上之后,我一晚没睡实在太累了,靠着沙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结果把汤熬糊了。”
“蒋晏你给我听着!”邱南天嗓子难受,边咳边喊:“没人需要你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之前夸过你两句还当真了对吗?我家的厨师是五星级,我是吃他的菜长大的!谁稀罕你那不三不四的厨艺?你抓紧给我把房子收拾干净,看着就烦!”
邱南天说的是违心话,厨师的菜好吃是好吃,但是母亲从小限制她的饮食习惯,不让吃辣又不让多油盐,还真就没有蒋晏处处迎合她的胃口,做出来的菜吃着舒坦。但经过昨天一晚上的思度,她越发害怕那些情真意切,此刻口不择言捡了话骂他,一心只想把蒋晏推开。
“南南,对不起。”蒋晏嗫嚅着垂下头,最终还是没多说,转身打开了窗户,又去厨房忙碌起来。邱南天看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别过眼去,不去看那个背影。
其实只要邱南天细心观察,就能发现,厨房的垃圾桶和锅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牛肉汤的痕迹,蒋晏唯一做的一件事,只是在看准了时间之后,在平时做饭的灶炉上点起火,她家的厨具质量都好,锅架在火上干烧个几分钟也只是冒出烟雾,出不了大事。于是邱南天打开房门之后,看见的就是蒋晏满脸颓靡的样子,好像等待了一整晚的情深意重。
很快,蒋晏小心翼翼的声音又从她背后传来:“南南,你有没有吃饭?没吃的话,我再去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