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猝不及防被撞了一下:“陈谙你干啥呢?又偷着调酒了?”
“嘿嘿,老许你来啦!”陈谙回过神往旁边让了让,一点不心虚的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笑了两声,“练手嘛!”
许由晋四十岁,是moonlight的合伙人,自己是有资格证的品酒师,爱酒也懂酒,平时也乐于教店里的年轻人一些酒的知识,陈谙是教的最多的那个。
他刚刚去接电话,托陈谙照看一会儿,也就十多分钟 ,一回来就看见刚学了两天调酒的半瓶子醋擅自出师,还把酒卖给了客人。
但卖都卖了,他总不至于自己打脸又拿回来。
“你小子刚学了几天,没学会爬就想跑了!”老许将台上的工具摆到自己顺手的位置,把陈谙冲干净的杯子接过来擦干,“趁机撩妹可还行?”
开玩笑的口气,陈谙虽然看起来油头滑脑的不靠谱,却从没跟店里的客人闹出什么笑话,人说酒吧是风月场,店里跟客人私下来往乃至搞出事情的不在少数,出了事情多半也是一辞了之。陈谙去年年初过来的,只是兼职,时间自由,许由晋观察了他许久,觉得这年轻人踏实肯干,所以才愿意多教他一些,两人亦师亦友。
中间大桌客人落了座,有人抬头往这吧台这边看示意点单,陈谙悄悄侧了侧身,想从老许背后穿过往后走。
动作不大,但还是被老许察觉了,他刚给吧台的客人上了酒,转头跟陈谙对上了眼,一脸疑惑:“去哪?客人来了没看见啊。”
陈谙无奈的往他耳边凑过去,低声说了几句,老许点了点头,手一挥放行,他心里一喜,正要往外走,就被人叫住了:“你好,中间那桌要两扎手工啤酒,一瓶威士忌,还有一个小食套餐,谢谢!”
老许在吧台另一侧给人调酒,陈谙心里哀叹一声转回来,低着头给人点单:“啤酒两扎、威士忌一瓶、小食一份,请问还需要其他的吗?”
“你是??????那个装盲人的按摩师?”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讶异和犹疑。
他已经尽量低头不露脸,但显然这客人记性很好并且视力也不错,或者只怪他们昨天晚上才见过,记忆又特别深刻。
年轻的酒保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再正经不过的微笑,尽管落在旁人眼里正经的有点古怪:“宋小姐你好!”
“真的是你啊!你在这里工作?”宋葭过来帮同事们点单,原本也没仔细看,听声音多看了一眼,结果发现是几十分钟前刚聊到的人。
既然已经被人认出来,陈谙的行为举止就正常的多了,何况宋葭看起来也没什么恶意,他动作熟练的点了单,转身从背后的酒柜里拿了两瓶威士忌放在吧台上:“对,啤酒我待会儿给您送过去,另外??????”
舞台上音乐声突然响起,一连串的鼓声急惊雷似的盖住了陈谙的话,宋葭下意识的往前探过去想听得清楚一点,陈谙却已经转身准备杯子了。
她也没在意,拿了两瓶酒往回走,同事们已经开始猜拳玩骰子的热闹起来,不玩的人低着头玩手机喝酒聊天。
酒上来之后,开始玩游戏,小玻璃杯一字排开,“我有你没有”,输的人喝一轮。
这游戏很简单,每个人说一件事或一样物品,没有的人放一根手指,有的人就可以留着,五个指头全放下的人就算输。
“我从来不迟到。”
“我和甲方吵过架。”
“我酒驾。”
“我芒果过敏。”
??????稀奇古怪,五花八门,开始几局还中规中矩的,输了喝酒,到后来已经不管输赢,全把关注点放在各人做过的奇葩事上了,什么我冬天舔过铁棍、我裸泳、我亲过同性,真真假假也没人在意。
宋葭老实,被人坑着喝了几杯酒,喝的快了有些晕,再加上酒吧门窗紧闭,只觉得浑身发热闷的呼吸困难,于是起身往卫生间去,想休息一会儿。
去卫生间的路上要经过一条走廊,尽头是卫生间,另一头是一扇门,不知通往哪里。
她酒量其实不差,只是太久没喝了,此时心跳加快,脸色泛红,情绪有些亢奋,人很清醒,但脚下不受控制的走到那扇门前,伸手推了推,纹丝不动,于是将额头抵上去靠着,好像这样能多出点力气似的。
“你也太老实了,他们坑你呢!”有人从背后轻拉住她,将她往酒吧里带,“还喝这么快,酒量又不好。”
宋葭过了最初的晕劲儿,已经没那么飘忽了,顺着人的动作往里走,只是觉得困,话音也气虚似的压着:“我知道的,又没醉。”
陈谙叹了一口气,将人拉近了些,又尽量不碰到她的身体,想着将人安排到休息室里躺一会儿,再去把她的同事叫过来。
“你不知道,今天多开心,那个项目的方案我改了三稿了,设计熬了几个通宵,这项目每年有120万的合同额,年底考核要是能到0.8,大家年终就能多拿一点钱。”她明明很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