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3)

兴许是年岁太小,此时的九娘,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这一刻,九娘整个人好似浑身上下都被打懵了似的,并顺着那巴掌的力道,止不住的朝着右侧后方倒去,说时迟,那时快,幸而刘妈妈眼疾手快,几乎瞧见钱氏刚刚抬手时,便预料到她将要对九娘做什么,不管不顾的一个健步便冲到了九娘的身旁,虽未能挡住钱氏那一巴掌,却总算是抱住了九娘顺着力道摔倒的小小身子。

只不过,不知是刘妈妈冲的太急,还是钱氏那一巴掌力道太大,以至于,刘妈妈虽抱住了九娘,却身子稳不住的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心中大惊的同时,刘妈妈边查看着怀中的九娘可有因自己这一跌坐而受伤,另一边则手脚并用的将九娘抱着在自己怀里头站好,而自己却改坐为跪,并心痛的连连呼出声。

“姑娘。。姑娘。。。这。。。这。。。”

原本想赠给钱氏的那朵精挑细选的花,此时已然脱了九娘的手,从而掉落在地,然而此时此刻,除了九娘呆滞的目光朝落在地上显得尤为孤寂的花朵心痛到不行之外,谁也不曾在意。

“太太。。。”

“太太。。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刘妈妈见搂在怀里头的九娘被打的右脸五指印清晰可见,不过才两息的功夫已然肿得像个染红的馒头似的,越发心疼的了不得,又瞧着钱氏怒气未消的模样,便也就抱着九娘在青砖地上跪好,心中则猜出几分钱氏动怒的因由,又忙不迭的松开仍然处在呆滞中的九娘,一个头便磕到了钱氏的脚下。

“太太息怒,千错万错,都是老奴的错,姑娘如今才三岁,倘寻常人家的孩子,别说三岁,便是四岁五岁,也有话都说不周全的,姑娘或许不及七姑娘那般样样拔尖,可是姑娘的礼仪规矩,都是拿的出手的,今个的事,本就是老奴的差错,知道了二舅太太到了梅花巷,却没能及时提点姑娘备上见面礼,若能似吉祥居的陈婆子,亦或是像顺心居的马婆子,无需十姑娘与八姑娘操半点心,便安排的妥妥当当,这都是老奴的疏忽啊!否则,九姑娘小小年纪,哪里会落入那般难堪的境地,倘不是五姑娘心善解了围,老奴真个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刘妈妈一叠声心痛又懊悔的喊罢,又一个头磕在钱氏的脚下,欲再张口揽下所有的过错,好让九娘免于惩罚,却不成想,她这厢才刚刚张口,就被钱氏的一腔怒气打断了话茬。

“你这个老货的确有错,当初挑你做了九娘的乳娘,之后索性便让你做了如意居的管事婆子,那是看在你将九娘当做眼珠子护着,事事都替九娘着想盘算,不成想,却是个小事精明,大事却不堪用的东西。”

钱氏说到气极时,更是压制不住的蹭蹭往脑袋里头直冒的怒火,一脚便踹的刘妈妈歪了身子,从而惊的刘妈妈身旁满身僵硬站着的九娘一阵瑟缩,嘴巴张了合,合了张,偏又脑子一团江米糊糊还掺着几分懵,哪里说得半个字,只挪了挪步子,蹲下小小的身子,想扶着歪倒在地的刘妈妈起来,却又见刘妈妈立时又爬到钱氏的脚下跪好,另反将九娘朝自己的侧后方拽了拽,生怕钱氏再一个压制不住怒火,更不顾当家主母的做派,一脚踹到九娘的身上去。

“你这老货,还有脸提见面礼的事,今个要不是五娘,九娘便背上了不懂人情世故的污名,以后还有何前程可言,便是一母同胞的七娘,乃至勤哥,我这个当娘的,还有他父亲,都得被人指指点点的抬不起头来。”

钱氏越说越是气极,连连粗喘了好一会子,指着刘妈妈好一会子竟骂不出半个字来,后被钱婆子抚着后背顺了好一会子的气,这才又指着刘妈妈怒叱起来。

“你这老货进咱们沈家已经三年多了,怎的还那般没见识,九娘什么身份,她可是金陵梅花巷嫡支老三房的嫡出九姑娘,你竟拿她与寻常人家的孩子比,寻常人家过不下去,还有卖儿卖女的呢,沈家姑娘多矜贵,你难道不知道,放眼整个大华国,没有哪一家的姑娘能够及得上沈家姑娘的名声,整个天底下,谁不晓得?沈家女的名声难道是浪得虚名吗?”

钱氏边说边好似气的心肝疼,便捂着自个儿的心口继续怒叱

“那是得了苏老祖庇佑,沈家一代又一代花了无数心血,才维持了沈家女的名声不败,别说九娘如今三岁早已入了女学,你瞧瞧整个沈家,整个梅花巷,有哪个三两岁的姑娘,似她这般蠢笨无知的,远远及不上七娘,那也便算了,毕竟整个沈家似七娘这般处处拔尖的,也没几人,可十娘呢,一个姨娘出的小庶女,惯来贪吃的货色,尚且比九娘小两个来月,却连她也及不上,这哪里是我嫡出的姑娘,木头桩子尚且还能雕个摆件桌椅呢!她呢!除了败坏自个的名声,便是累及七娘,勤哥,我与他父亲的名声,她还能做什么!”

钱氏嘴上毫不留情的苛责了一通,只是现下的九娘,目光紧紧的盯在钱氏脚下踩着的花朵上,心里头则是一阵又一阵的低落苦涩难过以及歉疚自责。

“五姐姐头一遭给自己出主意,而自己不但辜负了五姐姐的信任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