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1 / 3)

二人都很是默契,只字未提昨夜换衣裳一事。

待柳姝青整理好,一转身却发现娄执还傻愣愣地站在那,看了片刻,她才出言提醒“你不是有事,怎的还不走?”

“我,不急。”娄执并未转过身,只微微偏头回了这么一句。

柳姝青晓得他担心什么,他此行是有要事在身,不去干正事,老围在她身边叫什么事?若叫旁人晓得,指不定要给她扣上顶红颜祸水的帽子。

说不难过是假的,可日子还得继续,怎可一直消沉下去。铺子这两年也赚了些,她如今有银子傍身,便是回不去了也能好好生活。

若她哪一日真离开娄家,往后好好经营那几间铺子,不说大富大贵,也能衣食无忧。

她默了片刻,淡淡道:“我没那么脆弱,起初艰难时都未想过自残,何况是如今。”

便是最初心中生出自残的念头,也是以为躲不过被迫做外室一事。

她是没动过轻生的念头,当初光闹着皈依佛门了,当年此事在汴京闹得人尽皆知。

娄执望着屏风,却只是想想,没真说出来。

等了平刻,在没听到身后传来动静,他回过身来,目光瞥向柳姝青,却见她坐在凳子上,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捏着腰,此时因微垂着头盯着鞋翘,还未察觉他已转过身来。

看她这般,似身子不太舒服,正欲开口询问,脑中忽然想起什么,结合方才发生的事娄执顿时恍然,他沉思片刻什么也未说拔腿便往外走去。

听到动静,柳姝青连忙抬起头,只见因被人碰到而还在晃荡的帘子。

她愣了几秒,待反应过来娄执不打声招呼便走了,拿起桌上放着的油纸包往外追去,“等等……”

话未说完,她便见娄执倚在阑干上,朝下头的跑堂抛出水囊喊道:“将它装满热水,在另送一壶热水上来。”

一跑堂在下头站定,手臂微举,稳稳地接过被扔下来的皮囊水袋,好声好气地回道:“郎君稍等,稍后便送上去。”

待跑堂的离开,娄执回过身,瞥了眼她手中拿着的油纸包眼底闪过丝诧异,随机疑声问:“方才想说什么?”

“你不是……没,没什么。”

反应过来他不是急着走,柳姝青手中拿着那包还热乎着的糕团,用手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对上那漆黑的双眸,有些尴尬。

娄执不语,将她手中的东西拿了过来,打开油纸一看,发现是两个甜口的糕团,见状,娄执眼底多了丝喜悦之色,“自同你在一块,这甜食便没断过,这是将我当宏儿哄了?”

他一挑眉咧嘴一笑,露出口白牙,眼中也带着点点笑意,似乎很是高兴。

他怎能不高兴?除了柳姝青,便是娄域他们都不晓得他爱吃甜食。

她似乎,越发在意他了……

“咳,莫要多想,我就是回来时顺手买的。”柳姝青眼睛瞥向一边,躲开那道炙热的目光。

顺手买的?分明是按他的口味买的。

柳姝青受不住他那炙热的目光,感觉转身回了屋。片刻,跑堂将水送了上来。

娄执将那灌满热水的皮囊水袋递给她,她瞧了眼水囊,摆摆手,表示不渴。谁料娄执硬塞给她,温声道:“听说腰腹痛能热敷。”

闻言,柳姝青心下一暖,看向他眸子带上了丝震惊与疑惑,似是未想到他竟晓得月事腰腹坠痛,以及热敷能缓解疼痛。

看出她的不解,娄执只摸了摸鼻尖,没多做解释,似是忽然忆起什么,一时间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她。

军中的将士每每聊起来,是什么都不避讳的,聊天聊地,婚丧嫁娶,如何治不孕,以及,如何行房事……

听得多了,他便懂了许多。

曾听他们说过,女子月事会腹痛,只是往常也没见她疼过,这回怎的会如此不舒服,娄执心中好奇,却没多问。

柳姝青默默将水囊放到小腹处,娄执掏出糕团吃起来,二人皆不在说话。

想起月事期间不宜盲目敲打腰背,她不敢在捶腰,只在实在受不了时用手从上至下轻揉几下。

揉了片刻,见一旁的人吃完东西开始收拾东西,似是打算离开。“咱们要离开?”

娄执埋头收拾东西,似是未听到她说的话,她又耐着性子唤了几声。

这声音算不上大,却也不小,见娄执不应,柳姝青蹙了蹙眉,起身来到他跟前,扯了扯袖子,他才回过神来。

娄执回头看了眼,边收拾东西,边道:“要出去一段日子,你若跟着去不太安全,我恐怕顾不到你,你得留在城内,若不然到陆家住段日子?”

柳婳姌的事他听说了,想了想 ,觉着陆家比这安全。

柳姝青抿着唇,眼中是他忙碌的身影,几番张嘴,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她该说些什么?说匪寇凶残,叫他小心?这些他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