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2 / 2)

一的一杯酒。

贺员外左右看了看,起身代表大家朝魏悠回敬一杯酒道:“此事,知府大人尽可放心。只是不知这布粥的期限……”

“两日即可。”魏悠回答的爽快,又指定了布粥的地点,粮店,并称要派送官府衙吏坐阵。

这下座上众人才完全点了头。

“魏大人,是个爽快的。我们这些本地商贾,从未收到过官老爷的拜帖。您的吩咐,便是对我们的抬举。今日此宴,您一定要玩尽兴!”

贺员外拍了拍手,屋内的婢女退着身子撤了下去。房间刚一空旷,门口冒出一队白衫公子来。

脂粉味比刚满屋子的婢女还要重些。

“素日听闻大人喜欢小倌,这都是我们对大人的心意,还请笑纳。”

魏悠僵着身子,不知何时自己竟就臭名远扬了。没等她说话,周梵先忍不住开了口。

“各位老爷,可不敢污蔑我们家大人啊。此事传出去,有碍官声。”

虽是回绝,却也没否认。看来魏悠确实偏好男色。

众人等了半天,只等到魏悠身边的小厮开口,也就讪讪地叫那些小倌们退下了。

席面陷入了尴尬的沉默,魏悠目的已达,便回归了本性,寡言少语起来。

在座都是生意场上的人精,看出魏悠不愿再叙,识相地准备走人:“魏大人新官上任,最近又逢多事之秋,许是公务缠身。天色已晚,我们也告辞了。”

魏悠起身拜别,直直将人送到了楼梯口。本地生意人都是仰望官府过日子的,受不起她这么大的礼,仅仅只让魏悠留在了二楼。

坐回饭桌跟前,魏悠看着满屋子的奢靡用具、珍馐美馔,面色沉郁,眼神也黯淡下来,心情跌到了谷底。

周梵从楼下送完客回来,看着魏悠呆坐发愣,从旁坐下,悄悄牵起她的手道:“还在想钱大人的话?”

“是。”魏悠扶额,咬了咬嘴唇,“我曾经,最瞧不上那些政商勾结,贪墨享乐的货色。可如今不做御史,真正做起地方官来,才发现很多事情,不能单单用清廉二字去办。”

周梵心底也不好受,他最明白魏悠的为人。

“其实,只要分清手段与目的,中间经历多少无所谓,最后的结果是好的,那一切便值得。”

房内安静下来,魏悠问起他刚才下楼干嘛去了。

周梵笑了笑,高深莫测地回道:“这桌饭的钱,都够那些商贾摆上三天的善事,自然不能让他们结账。这顿,本王请了。”

魏悠想起适才入门见到的人,连忙问起周梵芍药与沈姑娘的事。

周梵早已忘记京郊别院的大部分事,但对这两个姑娘还是有点印象的。

“她俩,似乎是姐妹。芍药对那姓沈的姑娘很好,不过沈姑娘却对芍药不大友善。”

“这么说,那沈姑娘在京城也是见过你的?”魏悠慌了起来,刚才一进门她就瞧见那人坐在门口的木台,刚才周梵露了脸,沈姑娘应当认出来了。

想到这,魏悠立马站起身往楼下走,走之前将周梵扔在房里,甩下一句话:“我早说,你不该跟着我。刚才收你钱的人就是那姓沈的姑娘,她若认出你可怎么办?”

周梵默不作声,他早想到这一出。但比起被认出来,他更担心魏悠在席上醉得不省人事。

楼下人来人往,最前方的台子还有人在唱曲,十分热闹。没人注意到知府大人就混在其中,端茶递水的小厮来回穿梭,经过她身边时必会停下行礼。

这个铺面,是魏悠拿周梵的银子买下的,魏悠是明面上的东家。她选定此处议事,也是因为私密方便。

走到掌柜跟前,她言明要提人,掌柜自然放了沈姑娘。

顾及到姑娘家的名声,魏悠令她走在后面,与自己隔开一段距离。推门进屋,魏悠坐到了主位,没喊她入座。

周梵前后看了看,没看出所以然,紧挨着魏悠坐下了。

魏悠盯着面前这位弱柳扶风的姑娘,声音下压,带了几分威严,开口道“沈姑娘,这是第二次见面了。明人不说暗话,我旁边的人,你应当识得,对吧。”

沈姑娘二话不说先跪了下去,头也不抬便说出了周梵的身份。

“奴家知道,有今天的造化全靠二位大人善心善行,今日此事,奴家绝不往外透露半句。”

只看周梵的装扮便知,他是在隐瞒身份。魏悠见她是个聪明的,多说了两句不痛不痒地威胁便要走,跪在地上的人却突然拽住了她的衣摆。

“大……大人,我这有一物件,您应当会需要。”

说着,她便从怀里掏出一块莹润透白的玉佩,魏悠随意一瞥,胸口的心跳立马提到了嗓子眼。

那日她在陆府丢失此物后便托芍药寻找,若寻到了务必交还给她。连芍药都寻不见的龙纹玉佩,怎么会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