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不小心划伤,花咏月只得规规矩矩退开几步,在床的另一头坐下。
怕隔墙有耳,她并不敢直接开口说出目的,只能采用迂回战术,重重叹了口气。
“朕想听你唱曲儿才来的,没想到碰了个钉子。”
“呵。”苏贵人冷哼一声,并不信以为真,“大半夜的纯听曲子,你当我三岁小孩儿?”
花咏月表情有一瞬间的破功,好在光线昏暗,无人发觉。
“朕才十六岁,哪有那么多歪心思。”她又拿出了之前在左文轩面前耍的一套,装作懵懂无知的稚童,睁着清澈无邪的双眸说道。
“嘁,”苏贵人嘴角冷讽的笑容更大,根本不吃她这套,“是男儿哪个不知,十五六岁才是最如饥似渴的年纪。”
花咏月:“?”
她确实不是男儿,没有切身地感受过什么年纪最思渴,一时不慎,触及知识盲区了。
待到脑中消化了一会儿,她又发觉有些不太对。
那苏贵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苏苏,你懂得真多。”她为套近乎,没多想地夸赞道。
苏贵人脸色一僵,似乎想到了什么,趁她神游天外不察时,花咏月直接欺身扑了过去,将她扑倒在床,一把攥住她拿短匕的手腕,以防被一刀捅死。
“你敢?!”没想到苏贵人的脾气不是一般大,见状美眸几乎喷火,咬牙切齿,大有将她大卸八块之势。
尽管手腕被她按住,但杀手的武功不是吹的,轻轻一拧一扭,一个小擒拿,便将她的手腕卸了个脱臼,另一手拿着短匕抵上她的咽喉。
寒气森森的匕首在颈边划出一条血线,大有不管不顾将她当场杀死的风险,但花咏月仍然紧咬牙关,直到凑到她耳边,蠕动着嘴唇轻轻说道:“你的刺杀目标……一直以来……都是左文轩吧。”
逐渐侵入的匕首一僵,忽然被苏贵人慢条斯理地收回。
花咏月吊起的心落下了大半。
苏贵人果然是明白人。
“我当你深更半夜来是为何,原来是趁他不在……”苏贵人笑了笑,娇艳的面容如同盛开的罂粟花,她不再抗拒她的靠近,从容将她拥入怀中,凑到她的耳边,吐气如兰,“我还以为你当真沉迷炼丹,想当一辈子的小傀儡,没想到有的人表面糊涂,心里竟是个明白事儿的。”
花咏月也笑了,她故意揽上她的腰,趴在她肩上低声道:“若不是你我有着共同的敌人,我也不至于故意挑你一人带回宫。我知道你恨他,但你又动不了他。”
和左文轩有过节的旧臣遗族多了去,她不知苏贵人是哪一支,但她会唱宫中编撰的一些曲子,显然脱不开关系。
不过当初,十几岁的她确实只是单纯的贪恋美色,就算知道苏贵人是刺客,也睁只眼闭只眼将她带回宫了。这种真相肯定是不能说的。
“你怎么肯定我动不了他?”苏贵人眸中闪过冷色,“我不是不敢杀他——”
“朕知道。”她按下她的肩膀,示意小声,“他现在死了,朝廷定然乱了套,因为我实权被架空,只要左文轩倒台,他们必然自立门户,到时候苦的便只能是百姓。这便是你的顾忌。”
“想不到懂我之人,竟是贻笑天下的炼丹皇帝……”苏贵人感叹。
“所以你唯一的选择就是帮朕。待朕收复军权,稳固朝政,你便不会再有顾忌。”花咏月继续劝诱道。
苏贵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的神色,有些不相信:“你不是对左文轩颇有好感么,竟然全是装出来的?”
“你觉得朕真有断袖之癖,还会将你纳入后宫?”
苏贵人连忙把身体挪远了些,咬牙在她耳边道:“那我也警告你,即便我们目标一致,你也别打我的主意。”
“你放心,朕像是那种会贪恋美色的人吗?”花咏月撩起她耳边的一缕碎发,露出自认为纯洁的微笑。
“像,太像了。”
“……”你这样说话谈判还怎么继续!
花咏月自顾自生了十秒闷气,但很快就又自我纾解,大臣也好,后妃也罢,都是没有真正了解她的人,她又何必置气。
还是先把要紧事办妥当了,左文轩后半夜就能回宫,他向来不喜欢苏贵人,要是发现她宿在怡景宫,不知道又要气成什么样。
“我见苏贵人气质妖娆,面容美艳,担得上祸乱后宫的名头,加之贵人身后并无势力,孑然一身,没有牵挂,也不会有软肋……”她露出完美无缺的浅笑,抚上苏贵人的腰肢,自然而然地将她按在床上,捧着那张脸,亲昵地在她耳边道,“贵人不妨……找机会引诱左文轩。”
苏贵人眸中闪过一道冷色,那一瞬间,她甚至察觉到杀气。
“我需要一些流言,限制他在宫中的走动,在他的监视下,我很难办成事的。”花咏月知道她不愿意,低声劝诱,“你在朝中名声……本就不好,如若他与你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