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真……的……”

女孩问着，可眼睛却慢慢的合上。

“真的”

玄稷对女孩道，又像是对着自己道。

天空又一次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越下越大。

玄稷既不躲，也不避开，静静的坐在那。任由豆大的水滴劈头盖脸朝浇下。

满身的褶皱烂皮在冰凉的秋雨冲刷洗涤间逐渐溶解破碎，流淌下来的是令人作呕的浑浊泥水。

一夜的雨水冲刷洗涤之后，老者身上暴露出来的不再是污血脓肉，反而是冻得通红的白嫩皮肤。

耄耋老者变成了一个垂髫稚童。

后来啊，在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后一个寒冬。

天云的所有人都听闻东门的黑市有一个奇怪的孩子，衣裳褴褛，身上青紫，漆黑的头发混着冰凉的雪水湿漉漉的贴在脸颊，覆在肩头，接连不断的滴着水。

就着一张破烂的草席，跪坐在，日出来日落去，风雨无阻。

明明是瘦弱单薄的身体，却有着令人胆寒的威压，叫人仅仅多看两眼便不由发怵，更别提接近询问和调笑了。

没有人知道这个孩子从何而来，纷纷猜测她是何物化成的精怪。

直到一天一个女人来了，遇见这个跪地的女孩。

见到女孩，她既不惊慌也不畏惧，而是大大方方下了马，蹲在女孩的面前，笑意盈盈问着小女孩愿不愿意跟她回家。

一双含笑的弯月内是一对亮晶晶的色眼睛。

半大的小姑娘，还不及女子腰间高。

好看稚嫩的脸上没有半点孩童该有的生气，淬入冰雪的眼瞳向来者投来的是冰冷的视线。

简单的回答道。

“嗯”

回答震惊周旁围观的人群。

可女子也有些意外，反应过来之后高高兴兴的一手牵着马，一手牵着女孩，一边对着女孩道：“我们过会呢先去南边的集市，那有专门卖给女孩子衣服铺子，你要是都不喜欢，那些铺子还可以当场现做几套，啊我听说女孩子都喜欢那些亮晶晶的首饰玉器，琳琅满目，能把人的眼睛都看花了，你要是喜欢我们就全部打包回去好不好，不行，你长得这么瘦瘦小小肯定好长时间都没有吃过一顿好饭了，我们……”

叽叽喳喳的女子终于想起最重要的事情，她朝女孩问

“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孩牵着她的手，仰起头，抬起一双黑色的瞳仁，对女子回答道：

“琳琅”

“琳琅满目的琳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