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对这些不表态的百姓露出厌恶和不耐烦的神色,趋利避害为人之常情,哪怕会伤害他人也总是本能做法而已。
来到清河县的这些天,李幼白除了四处寻访清河县的实际情况之时,夜晚也会在苏尚入睡后进到无求幻境之中与秦义绝洽谈一些事宜。
她发现,无求幻境里的人非常清楚自己的记忆,当初告诉白娘自己要成婚,还是见到秦义绝时对方清楚自己的想法,统统都证明着她们知晓自己的一切记忆和想法。
就在这样子的洽谈里,秦义绝教会了她很多东西,特别是一个名叫时机的词汇。
白娘教会了她武道上生死之间博弈的刹那微妙,而秦义绝则教会了她局势扭转变换成败那刻稍纵即逝的瞬间。
李幼白恰到好处的拿捏住了这个空档,在堂下几个人证还在支支吾吾的时候,她站了起来,昂首挺胸慢慢走到牌匾下方,朝向几个人证,又朝向大门外关注着公审的百姓们。
“实不相瞒,本官来清河县已有一月之久,之所以如今才现身此处,是因为来行路上遭遇匪徒袭击,这些人训练有素,不求钱财,显然是别有用心之人在做处心积虑之事。”
李幼白慢悠悠说着,所有人的视线与听觉都被她吸引过去,说到最后她停顿了一下,声音提高几分。
“来清河县之前,本官就已经了解过大概情况,往年,不少朝廷命官,清官,前来县里查案,办事,多多少少都经历过刺杀,或者半途生死不明,既然这些人连朝廷命官都胆敢公然杀害,那他们对你们又能有多少善心!”
这番话说的已经算是直白,挑起人们情绪与神经的,往往只需要一句简单的话,一个动作,或者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就已足矣。
百姓们对于朝廷的事实际上都蒙在鼓里,只当是朝廷没有作为,致使贪官污吏遍地都是,民不聊生。
可朝廷也的确是有在做一些事情的,但真正想要推行,彻底实施难度极大,这也使得很多清官死在了自己愿想的抱负里,永远失去了看到天明的机会。
这些事情百姓不会去思考,真正让他们在乎的,是日子能不能过,过得好不好,有些人咬着牙微微动容,可还是不敢出声开口。
李幼白继续说着,声音变得高亢,柔和静美的脸也终于显现出锋芒来,“你们不敢告官,是因为有些官吏与之同流合污,让你们上告无门,背后又雇佣威胁,使其家破人亡!
这些事损害了我等为官者的脸面,也损害了大秦律法的威严,更是对秦皇陛下的蔑视,本官到此,除了解决粮灾更是要杀掉这些人,无论多少,凡是与之有染,本官的刀一定会落到这些人的头上。”
李幼白这段话出来,令得所有人忍不住惊呼出声,还在围观着的百姓与饥民们不由自主的挥拳呐喊支持,他们等待这一刻已经太久,久到上一次砍贪官污吏脑袋是什么时候都已经模糊了。
而在一声声的呐喊中,站在旁侧观看的清河县令等人脸色已经难看至极,立马出声喝道:“李白,你不过是个巡察使,做这些事已经越界了!”
李幼白闻声挑了挑有点儿妖艳的柳眉,轻笑说:“越界?来人,带刘家家主刘仁上堂,将刘仁同党,天罡会一系嫌犯全都给本官拿下!”
眼见着刘仁颤颤巍巍从兵卒的护送下从人群中出来,清河县令等背后众人脸色顿时发白,有人甚至直接双脚发软差点跪地。
赵云图带兵过去将所有人全部用锁链扣住,又让兵丁搀扶着,嘴里嘿嘿笑说:“各位大人,现在到你们上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