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衣少女这话,小余也立刻回过神来,知道问题终究还是出在双方的身份和立场上面。既然已经领教过对方的本领,他当即说道:“我早已说过,夜神殿要捉你回去,却不是我的差事,我也不想理会。”
白衣少女显然不信,说道:“看你的装扮和武功,分明就是夜神殿教众。大家素不相识,你又怎会不想抓我回去领赏?”
小余也不隐瞒,说道:“我本就是中原人士,只因自幼流落南疆,这才成了夜神殿教众。我又何必因为什么奖赏,便要向从中原来的人下手?”
听到这话,那白衣少女难免有些好奇,当即靠近几步,仔细打量对面的小余,释然道:“怪不得!我就说在这南疆小国,一个夜神殿的后辈居然也有这等本领,原来你也是中原人士。”
小余说道:“大家差不多年纪,我是夜神殿的后辈,你不也一样是中原后辈。”
谁知那白衣少女却摇头说道:“你别看我年纪不大,但是在武当山上,我的辈分那可不小。有些七老八十的道士,还得反过来叫我一声师叔。”
说着,她又凑近几步,显然已经消除了大半戒心,向小余接连询问道:“既然你也是中原人士,为何又会流落南疆,成了夜神殿的教众?话说就你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武功,居然能够练到这般地步,可见你的天资不差。既是如此,你倒不如随我回中原去,若是能拜入我真武观门下,又或者是让我师父引荐你去其他门派,修炼名门正派的武学,那可比你现在学的这些厉害多了。”
面对这一连串问题,小余一时间哪里回答得了?至于她说的要让自己离开南疆,前往中原拜师学艺,试问如今的自己就连身世来历都没能弄明白,还要向天界禁地里的那位木中之人请教,又怎么可能就此离开夜神殿?
那白衣少女见他不答,知道是自己问得有些唐突,急忙笑道:“刚和你打了一架,也算不打不相识。虽然夜神殿在中原武林的风评不太好,可是看你的模样,也不像那种为非作歹之人,大家倒不如交个朋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这显然又是一个一直都让小余头痛的问题,他只能回答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我只知道我姓方,收养我的老爹叫我小余。”
白衣少女微微一怔,脱口说道:“小余?那倒是巧了,我也姓于,但却是‘君子于役’的‘于’。我叫于渔。”
小余一时没听明白,问道:“什么鱼和鱼?”
白衣少女笑道:“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第二个‘渔’,也便是‘江枫渔火对愁眠’的那个渔。”
说罢,她又自顾自地嘀咕道:“我这名字是我爹同我师父一起取的,奇怪是奇怪了些。就算我不喜欢,那也没法子。”
如此一来,两人互报姓名,也便算是认识了。正如这个自称“于渔”的白衣少女所言,两人今夜不打不相识,恰巧又是年纪相仿的少年男女,难免有些惺惺相惜之意。小余见她斗笠下的面纱明明已经被自己割去一片,却依然不肯摘下,忍不住问道:“你一直遮住脸,这又是什么意思?”
却不料对于小余提出的这个问题,于渔顿时轻叹一声,似笑非笑地说道:“这却要怪我自己了,是我长得太好看了些。一旦换回女子装扮,总是要把脸给遮住,否则便会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况且眼下又是身在这南疆异国之地,我当然要更加小心才是。”
小余无论如何也没料到竟然会是这么一个答案,难免愕然半晌,随即说道:“你少吹牛了,南疆也有不少好看的女孩子,但我却没见过哪个女孩子要遮住了脸才敢出门。”
于渔也不辩解,当即解开系在自己脖子上的斗笠丝带,将头上这顶垂挂面纱的斗笠摘了下来。但见皎洁的星月光下,果然是一个只有十五六岁年纪的女孩子,乌黑的长发盘顶,雪白的肌肤如玉,五官却已出落得精致挺拔,有一种超出她年龄的灵气和通透。尤其是那两道往鬓角斜飞的秀眉,和她眼神中流转的神采,更是有一种区别于其他女孩子的飒爽和英气。
一时间小余不禁目瞪口呆,在原地呆立了良久。
要说小余见过的女子并不算少,且不说极乐神域和地界春花堂里的那些,单说他熟悉的那几个女子里面,小美刚从人界教坊的地底石牢中出来,正是身形瘦弱之际,再加上她年纪尚幼,模样也还未彻底长开,倒是不必拿来比较。而从小一起长大的阿玲因为太过熟悉,以至平日里都没怎么注意她的样貌,细论起来,其实也就是南疆常见的女子样貌,最多只是稍微好看一些,算不上那种令人一眼惊艳的大美人。
至于不久前重逢的【艳香居】里的那个粉儿,无论是梳妆打扮,还是那一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显然已是世间男子眼中的美人,可是比起夜神殿天界的那位萍姑娘,无论身材样貌还是气质神韵,粉儿无疑又要差上一截。也便是说,在小余熟悉的乃至见过的所有女子里面,思来想去,最好看的恐怕便要数萍姑娘了,而且也是唯一一个真正让小余动了心的女孩子。
然而就在此刻,伴随着眼前这个从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