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白衣少女这话出口,只见她身形一动,整个人便已朝小余飞身逼近,斜斜一掌劈向小余的右颈。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小余见她这一式斜劈看似简单,其实在这一掌的背后,少说还暗藏着七八种变化,惊愕之余,一时竟不敢和她拆招,只能选择抽身后退,暂避锋芒。
要知道就拿夜神殿人界的【开山掌】来作比较,这套【开山掌】已然算是一门变化多端的武技,但是每一招也才不过四种变化,九招合计三十六变。而此刻这个白衣少女的一招之间,单是小余能够察觉到的,居然便有七八种变化,分明已是小余生平仅见,这却教他如何不惊?
那白衣少女一掌落空,手上招式不停,又是平平一掌继续攻来,其中精妙更胜前者。小余哪敢用自己学的这些不入流掌法和她逐一拆招,急忙攥紧双拳,使出人界入门的那套【虎豹拳】,用大开大合的拳路猛攻,以此来和对方抢攻。
看到小余的抢占攻势,那白衣少女倒也不再进攻,将掌间招式化为七守三攻之势。而小余刚猛的拳路在他纯阳内力的加持之下,本该势不可挡的攻势,碰上白衣少女掌间一种若有若无、似空非空的柔劲,每一拳仿佛都是打在了棉花里面,全然使不上力,全靠小余在这套【虎豹拳】里夹杂着【冷拳】出其不意的招式,这才能够勉强稳住局面。
于是双方似这般拳来掌往,转眼便是二十余招过去,两人的拳掌却未正面交锋一次,显然都是心存试探之意,渐渐知道自己今夜是撞上了劲敌。
随后便听那白衣少女说道:“当心了!”话音落处,她的招式随之一变,竟将双掌藏于自己宽大的衣袖之中,改用衣袖攻向小余。原本柔软轻薄的衣袖,在她内力的灌注之下,袖身拂击之势,犹如一块铁板迎面拍落;袖口挥割之势,则如一柄利刃破空袭来。
小余还是第一次碰到这门衣袖上的功夫,难免有些措手不及。数招一过,眼见对方那两条衣袖似乎化为两道无形无相的白影,全然捉摸不透路数,小余一时间竟不知该守该攻,无奈之下,只能施展出【八卦游身掌】的身法,用上了自己最擅长的游走躲避。
要说这一套【八卦游身掌】,本是当年由食坊的邓坊主所授,据说是源自中原的一门精妙功法。即便是以小余的天资,从学习八卦方位到练习身法步伐,再到融合掌法招式,前前后后也花了四五个月,方才能够彻底掌握。此后每每遇上强敌,即便是对阵人界总管洛无心、冬雪堂赵副堂主和【射日落月枪】传人平难遇这等高手,只要小余使出这套身法,多少也能打对方一个眼花缭乱,从而替自己挽回局势。
却不料他今夜再次使出这门功法,不过数招,便已被那白衣少女看透了路数。不等小余踏出下一步,那白衣少女居然料敌先机,抢先一步站住小余腾挪的方位,化为两道白影的双袖只等小余自投罗网。
小余一惊之下,连忙抽身躲避。虽然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对方衣袖上的攻势,但却没能躲过白衣少女藏在袖中的一指,被她指间劲力擦过左肩,肩头顿时泛起一阵火辣辣的感觉,整条左臂都因此有些酸麻。
那白衣少女终于得手一招,原本紧绷的心神顿时松弛下来,笑道:“在武当门人面前耍道家的八卦方位,这可不是在关帝爷面前耍大刀么?”
小余这才醒悟过来,想起这白衣少女的来历。按照小帅的说法,她本就是此番前来南疆的那个中原道人的随行道童,也便是她所谓的“武当门人”,自己用这套源自道家八卦学问的【八卦游身掌】同她过招,可不就是班门弄斧,自讨苦吃?
然而被对方藏于袖中的这一指拂中,小余心中反倒像是有一块大石落地,生出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释然。他不禁心道:“夜神殿的武技除了兵刃,几乎便只是拳、掌、腿三门,指法和这种衣袖上的诡异功夫却不曾涉猎,仓促间我自是难以破解。只是她拂中我的这一指,指间劲力虽然强劲,却也因此露了深浅。照此看来,我少说也能挨她七八指、五六掌,若是这当中,我也能打中她一两拳,那便不算吃亏,说不定还有可能反败为胜!”
想到这里,眼见那白衣少女的双袖再次来袭,依然是将指法和掌法暗藏其中,小余索性不再理会对方的招式变化,只是潜运体内【流火功法】和【六阳破雪功】的内力,从而将真气灌注于自己的一招一式之中。
于此同时,小余的招式也再不区分是拳、掌、脚的哪一套武技,而是将夜神殿的种种入门武技,连同白教头后来传授的南疆寻常武技,包括在地界学到的【空手入白刃】、【分筋错骨手】、【小擒拿手】和【锁喉功】等等,通通在【融香决】的引领之下化为猛烈的攻势,附带着一道道炙热气劲全力攻向这白衣少女。
要知道小余此刻的这般打法,说的好听些,是为只攻不守,置诸死地而后生;说得难听些,便是不要命的打法,要拼一个两败俱伤。那白衣少女一时竟被小余的气势所摄,显然不愿意和对方来这种你打我一拳、我劈你一掌的搏命厮杀,于是袖中双掌又重新变回七守三攻之势,继续施展以柔克刚的手法,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