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权力场上的博弈与争斗,获取到对应的优势与先机,就该趁热打铁的进行转换,如此方能确保胜利果实摘到手。
正如被查封的户部,经过那场大朝后,楚凌叫左仆射萧靖兼领户部尚书,这就叫户部从一个状态,倾斜到另一种状态下。
户部是大虞的户部。
不是某个人的户部!
同样的道理,有件事楚凌也觉得该做了。
即何人接任京畿道刺史一职。
“陛下,工部主事宋纪求见。”
李忠低首走进大殿,毕恭毕敬的对天子行礼道。
“叫他进来。”
坐于宝座的楚凌,眉头紧锁的御览着所持奏报,声音低沉道:“另外把那件事做了。”
“奴婢遵旨!”
李忠当即应道,随即便转身离去。
“宋大人,陛下召您。”
出殿的那刹,看着眉头微蹙的宋纪,李忠微微一笑道。
“是。”
宋纪微微低首,随即便朝殿内走去。
此人看来要一飞冲天了。
看着宋纪的背影,李忠生出些许感慨,但很快就收敛心神,转身朝一处走去,在李忠离开之际,有一队羽林紧跟在后。
“臣…工部主事宋纪,拜见陛下!”
听到宋纪的声音,楚凌放下奏疏,抬头看去。
宋纪,工部主事,个子不高,长相平常,在中枢任职数载,因其不善人情世故这一套,尽管能力不错,但却始终没有得到晋升。
在打量宋纪之际,一些信息就在楚凌脑海里出现。
“朕记得卿家在进中枢任职前,曾在安东道任职?”楚凌端起茶盏,呷了一口,看向宋纪道。
“禀陛下,是的。”
宋纪保持作揖姿势道。
“朕听祖母说,卿在安平县任职期间,曾组织兴修水利,解决困扰安平县十余载的水患。”楚凌放下茶盏,神情自若道。
“这本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但卿在安平县所为,却没有叫治下一民均摊水利所需钱粮,而是分摊到治下一些群体身上。”
“后卿凭此政绩,晋升为阳平郡太守,一上任就着手解决积压的案卷,为一批百姓解决实际,而后就顺势清查历年案卷,查出十余起冤假错案,仅是此事,就叫卿在阳平郡得到不少民心。”
“这都是臣份内之事。”
宋纪言简意赅道。
是个务实派。
见宋纪如此,楚凌眉头微挑。
其实在过去动荡之际,孙黎为楚凌挑选一批文臣,他们有在中枢任职的,有从地方调任中枢的,但无一例外都是些不起眼的官。
之所以不起眼,是因为他们的位置,在一些钻营投机之辈看来,不是那么重要的。
这批人的名单,从孙黎交给楚凌后,楚凌就命人进行暗查了,决意提拔他们之前,楚凌要看看他们到底怎样。
“看看京畿道各地呈递的灾情吧。”
想到这里,楚凌向前探探身,拿起一摞奏疏,皱眉道:“朕知京畿道遭灾严重,却没想到严重到这种地步,相较于天灾,这**更可恨!!”
咯噔。
宋纪一听这话,立时就察觉到不对。
可宋纪却没有任何犹豫,在向御前作揖行礼后,遂低首上前,双手接过天子所递那一摞奏疏。
户部,交给萧靖整饬了。
虞都的一些职权,也进行析出了。
京畿道,也该选位良臣了。
思量这些的楚凌,打量着翻阅奏疏的宋纪,当见到宋纪的表情,从面不改色,到震惊,到惊怒,楚凌就知他选的这位京畿道刺史,没有选错!
的确。
在过去三载间,楚凌是物色一批文武,其中有些被安插到一些位置上,但他们实在是太年轻了。
揠苗助长之事,楚凌是绝不会做的。
而自家祖母,为其物色的一批人,凡是通过考验的,楚凌并不介意去用,毕竟他们能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
权力不是夺来了,一切就万事大吉了。
这需要有具体的人,去接管具体的权力,继而在具体的位置上,去做具体的事才行。
没有做事的人,即便夺回来再多权力,那在楚凌看来,也是没有用的。
“他们怎么敢如此!!”
宋纪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那种咬牙切齿的状态,被楚凌看的真切。
“是啊,朕在看这些奏疏时,也在想他们怎么敢呢?”楚凌一甩袍袖,向前探探身,看向宋纪道。
“京畿道是不在中枢,但距中枢却很近,可即便是这样,他们还敢以权谋私,徇私舞弊,贪赃枉法,甚至于为了得到些什么,一些官吏竟敢罔顾律法,去制造一些冤假错案,使不少无辜百姓惨死。”
“后来朕想明白了,那是因为他们心中没有敬畏,更没有可惧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