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员外却笑不出来了,心都在滴血。

不一会儿,会计带着账本和算盘匆匆赶来,开始清点货款。

商人们拿到钱后,脸上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们陆续离开了仓库,头也不回,仿佛躲避瘟疫一般。

钱员外卑微地跟在后面,赔着笑脸说道:“各位老哥,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啊!”

然而,没有人理会他。

商人们扬长而去,只留下钱员外尴尬地站在原地,脸色比吃了黄连还苦。

送走了这些商人,钱员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转身一看,张虎和厉无忌还在仓库里,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钱员外心里咯噔一下。

脸上却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搓着手小步快跑到二人面前。

“厉爷,张爷,辛苦您二位了!今天这事儿多亏了您二位主持公道啊!”

“为了表达我的谢意,不如二位赏脸,到寒舍吃顿便饭?也好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钱员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盘算着怎么才能让这二位爷高抬贵手,放过自己一马。

厉无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仿佛能洞穿他所有的伪装。

“钱员外客气了。”

厉无忌慢条斯理地说道,“吃饭就不必了,不过……”

他故意拉长了尾音,目光落在钱员外煞白的脸上。

钱员外的心脏猛地一沉。

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可能性:难道厉无忌要拿出那块玉佩?难道他要揭穿自己私下交易禁品的勾当?

想到这,钱员外背后冷汗直冒,双腿都开始微微颤抖。

厉无忌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在钱员外面前晃了晃。

“这是……”

钱员外瞪大了眼睛,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看到那张纸,钱员外悬着的心脏猛地落回了肚子里,长舒了一口气——原来只是一张罚款单!

不是玉佩!不是玉佩就好!

他暗自庆幸,只要不是那块玉佩,一切都好商量!

只要不是纠缠他私下卖禁品的事,就好说。

他颤抖着手接过罚款单,目光落在上面的数字上,三千两!三千两!

钱员外眼前一黑,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钱员外平时就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

对他来说,多花一两银子都像是在他心尖上剜肉。

今天为了息事宁人,已经花出去一大笔钱。

现在又要交三千两罚款,简直是要了他的老命!

钱员外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盘算着怎么才能用最少的钱,把这场灾祸消弭于无形。

“厉爷、张爷,”钱员外搓着手,满脸堆笑。

“您二位行行好,高抬贵手!这三千两,小的实在拿不出啊!”

他哭丧着脸,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这样吧,小的略备薄礼,不成敬意……”

他从袖子里掏出两个沉甸甸的钱袋,放到厉无忌和张虎面前。

“这里一共一千两,二位辛苦了!”

钱员外陪着笑脸。

厉无忌冷笑一声,将钱袋推了回去。

“钱员外,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三千两罚款,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张虎也在一旁帮腔道:“就是!你钱员外家财万贯,会拿不出这点钱?别在这儿装穷!”

钱员外,“二位爷,小的真的没有这么多现银啊!要不,您看这样行不行,小的先给您二位每人五百两,剩下的,容小的缓缓,过几天一定补上!”

厉无忌脸色一沉,语气冰冷:“钱员外,你这是在耍我们吗?三千两罚款,一分都不能少!今天你要是不交钱,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实在不行,那我们就只好查查账本了。”厉无忌慢悠悠地说道。

钱员外一听,顿时慌了神。

他的账本上可藏着不少猫腻,要是被他们查出来,那可就完了!

账房上面记载的收入,别说三千两,三万两都有!

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二位爷稍等,”

他故作镇定地说道,“我去账房查查账,看看账上还有多少钱。”

说完,他便一溜烟地跑了,心里却想着赶紧派人去找阴世茂。

阴世茂可是阴宰相的侄子,只要他出面,想必厉无忌和张虎也不敢太放肆。

库房内。

厉无忌和张虎坐在椅子上,两人直接翘着二郎腿喝起了茶。

张虎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浅抿一口,赞叹道:“好茶!厉大人,这茶是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