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缓缓推移,咖啡厅里零零散散的多了许多客人,咖啡的香味随着人数的增多越发的浓郁起来,在空气中形成苦涩与甜美的交织。我托着下巴看了一眼周围的人便收回目光,个人并不是很喜欢人过多的场合,不喜欢他人的注视,当然坐在我对面的人看起来就自然多了。
我看了看注视着窗外的亚瑟,一双深海一般的眸子在窗户外透进来的阳光中,闪烁着凌凌波光,整个人看上去好像一副美丽的油画,周围的一切事物在他身边都显得黯然失色。仅仅是望着窗外的侧颜也引得进来的好几个小姑娘瞩目。
这就是海神家族与生俱来的容貌吗?那如果公主没有失去双眼恐怕也是惊为天人的美丽吧,虽然现在的公主依旧美得惊人。也难怪无眼人鱼会嫉妒,海妖一族想要抹杀。容貌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脸颊上画着的玫瑰花,虽然看不见可也能感受到指尖上不平滑的触感,一条条沟壑纵横,多么丑陋啊。
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我收回自己跑远的思绪,拿起了手机,是一条短信。玛莉亚发给我的。看完短信内容,我有点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拿起手机站起身,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亚瑟。
“走了吧,教堂有急事。”
亚瑟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抬眼看了我一眼,轻轻点了点头站起身,跟在我身边一起离开了咖啡厅。
“你不和乔尼打个招呼就离开了吗?”走在小公路边的时候,亚瑟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像是这初春时节清凉的风。
“不用,一直都是这样,他知道我离开时不会打招呼。”我没有抬眼看亚瑟,脑子中还在想怎么处理玛莉亚那边的问题,我压根没办法双手弹钢琴了,能怎么办,如果不弹又会被玛莉亚看出端倪,并不是很想把右手废了的事告诉她,当然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告诉她罢了。
脑子里还一团乱。手臂猛的被人拽住然后往一边一拉,撞到身边带着薄荷香气的人。我抬头看了一眼突然拉我的亚瑟,下意识开口,“你有病吗?干嘛拉我。”
亚瑟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带着丝丝危险的意味,大概是因为好心当成驴肝肺的不满了,淡淡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是不是该放任你继续发呆走下去,然后直接撞树上?”
听了亚瑟的话,我才反应过来,看了看斜前方的梧桐树,突然觉得很无奈。撞上去会很傻吧。顿了顿,还是开口道,“哦……谢谢。”
“有心事吗?”亚瑟对于身边这个突然犯傻的人,有些无奈了。以前亚瑟可以很肯定的说不喜欢珂乐,甚至讨厌珂乐。但是到现在只能说不喜欢了,讨厌到不至于,或许是因为一路下来发现,她本性不是太坏的孩子吧。毕竟他也不是和小孩子计较的人,不然也不至于临时改变自己之前的计划。
我点了点头,也没注意到亚瑟的什么不对,望着路边被风带走的落叶默默地开口说到,“今天在教堂为孩子举行葬礼的家属要求教堂给孩子弹奏,但是教堂的钢琴老师有事离开了,现在没办法玛莉亚要我去弹钢琴。”
“你手上的伤很严重吗?”亚瑟问到,不用说也能猜到,珂乐现在没办法帮助玛莉亚了。但是按照她的性格,她应该没有告诉玛莉亚她手上有伤的事吧。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在看向亚瑟,嘴角轻轻上扬,带着丝丝路过街道的风的温度。“不严重,修养一段时间就好,只是现在让我弹钢琴我确实做不到。但是逝者为大,我也只能回去帮玛莉亚想想办法了。”
“钢琴我会。只是不算精,不知道可不可以帮到你?”
“嗯?”我愣了愣,他会钢琴?不知道,讲真的,我对亚瑟了解的很少,或者说我压根不了解他。不过燃眉之急也算是因为亚瑟这句话缓解了。我点了点头,“那就拜托你了。”
带着亚瑟回到教堂的时候阳光已经很耀眼了,也没犹豫直接去了教堂背后墓地,墓地里已经站了不少穿着黑衣的人,脸上或是悲伤或是冷漠。但是都带着一种感觉,对生命消逝的无力感,我记得亚瑟说过逝者是一个十岁大的孩子。
人类的生命,一如既往的脆弱呢。
手臂猛的被拽住,一把拉住带到了钢琴边,紧接着双肩被按住,强行按在了钢琴前的座位上,当然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行为都是玛莉亚做的,此时的她显得有些焦急,平时那一双透着沉稳的眼眸此时里面是毫不掩饰的焦急。
我轻轻皱了皱眉,看了看玛莉亚,左手不自然的扶住右手,心中些许踌躇不安,努力尝试着控制右手,还是抬不起来,如果不是这仿佛是撕裂般的疼痛感,我都要怀疑我有没有右手了。
也没有想到过会被玛莉亚赶鸭子上架,现在没办法吧,退下去换亚瑟上来,还是留下来演奏都会被玛莉亚发现端倪吧,我叹了口气心里很是无力。
左手抚上钢琴键。尝试着轻轻按动每一个音节,一首《风居住的街道》简单的一个个音节拼出来。但是一只手弹奏是缺了灵魂的音乐。
右手边的钢琴上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