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开封府的效率还是非常之高,不到大半天的时间,就在城中各处找到了一百来号人。
粗略一统计,这些人之中居然有不少都是落地的秀才之类,这对钟粟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别的姑且不论,学问首先可以保证,再说这类人的好处在于大多生计无着,反而可以安心工作。
下次科举还得等三年,这三年之中如果回到老家,一方面有无颜见江东父老的感觉,另外本来也不愿意回去。
大家不远千里都感受了一把汴京的热闹繁华,突然要回到原来的穷乡僻壤,落差实在有点大。
少数人甚至因为突然见识到了汴京的勾栏瓦舍,甚至喜欢上了风尘之所的某个姑娘,两情相悦不忍离去的情况也存在。
如果能够在汴京城找到一份差事,的确是一件大好事。
可书生就是书生,除了会写会画,如果有别的本事反而是怪事,所以代写书信几乎成了最好的选择。
当然还会有一些特例,有些落榜举子能够攀附到一些汴京权贵,这部分大概是最幸运的。
别的不说,就算当幕僚门客之类的,混口饭吃是没问题的。
开封府征召,本来这些人还不太情愿,但一听说是汴京理工学院需要一些落榜举子,他们倒是
非常愿意。
虽然这个汴京理工学院凶名在外,除了学经义诗赋之外,还在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好歹也是书院,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另外少数消息灵通的举子早就知道了,当今第一人赵煦可是为汴京理工学院题写过书院的名字,应该还是有一些不凡之处的。
鉴于生计无着的现状,自然也没有了挑肥拣瘦的心思。
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召集来的一百号人还要经过一番培训和筛选,但这也是没办法的,既然已经被召集来了,只能任其宰割。
好在培训期间书院管食宿,也算是一个暂时的栖身之处。
可没头没脑地被召集到汴京理工学院,他们除了知道要重新学习之外,其余的一概不知。
在大宋办报纸,这可是一个全新的事情。
刚来的第一件事情及时培训学习,至于培训的内容,钟粟自然心里有数,怕就怕的是,这些举子过于心高气傲,未必愿意干。
所以他在培训之前先来了一番头脑风暴。
“各位举子,有一句话先说清楚,今天来到这里,也是给大家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赚钱糊口的机会。
大家虽然名落孙山,但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不过既然不愿意回去,那就需要一份营生,不然活
下去都是问题。
我钟粟这么说,大家可能觉得不喜欢听,所以提前申明一下,如果实在不愿意,现在就可以走,今天写书信的误工费,我会付给你们。”
钟粟这么一说,果然有十来个人已经蠢蠢欲动。
“没什么好犹豫的,就算留下的人,也会淘汰九成,淘汰的九成我同样会付给他们误工费,
不过最后心甘情愿留下的一成,保证你们每天的收入,超过代写书信的十倍百倍。”
钟粟就在几个人蠢蠢欲动的时候,猛然抛出去了一个巨大的诱饵。
举子中虽然有不少人觉得这很可能就是个画饼,但隐隐也感觉到,如果是画饼的话,召集这么多人管吃管住,又有什么意义。
由此可见,不管要让他们干什么事情,书院是官家赵煦题词的,而且里面有国子监的博士,合法性应该不存在问题。
就算不说这些,开封府也不会平白无故地把他们召集到这里,既来之则安之才是读书人应该秉持的不二法门。
不管是诱惑,还是别的原因,总之那几个蠢蠢欲动的人居然不走了。
钟粟太了解这些举子的心态了,除了读了一些书,所剩的就是一身傲骨,可这身傲骨不能当饭吃的。
有些考虑问题太死板的,甚至连进
入某些高门大户当西宾都不愿意。
钟粟觉得一开始就要从打掉这身傲骨开始,不然后面的事情根本就没办法进行下去。
“我看大家还是有一些想法的,既然都不想走,如果有人想问什么,现在就可以问。”
听了这句话,之前蠢蠢欲动的几个人脸色很是难看,我们可是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怎么突然就被十倍于写书信的收入给诱惑了?
钟粟等了半刻钟,下面鸦雀无声。
一百来号举子不是不敢说话,而是不知道该问什么。
如果真有想问的,其实还是想知道所谓的十倍百倍收入是真是假,但这种话当着大家无论如何是说不出口的。
一阵沉默之后,钟粟再次开口。
“这就对了,铜臭之物,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没这个东西,别说供养父母了,连照顾自己都是问题,没必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