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拱殿中安静了足足有一刻钟,少数不了解钟粟的人,现在好像就在看一个傻子。
别看一张小小的邸报,一旦大量发行,那还真得花不少钱,印制的份数太少了有没啥用,钟粟难道真的要赔钱赚吆喝吗?
至于说在赵煦面前表功,也没必要把自己搞的倾家荡产吧。
“钟先生,你可要想好了,这可是垂拱殿议事,一旦做出了决定,你就没法改了。”
章淳在火油精吓傻契丹人事件之后,对钟粟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时候忍不住提醒了一下,弄得一些想看钟粟笑话的大臣皱眉不已。
既然这小子想作死,你就让他作得了,提醒他干什么。
钟粟没有说话,对章淳笑着点了点头。
“钟先生,私自印制邸报,我大宋前所未有,老夫倒是有一个想法,邸报上的东西,既然要面向大宋子民,该说的一定要说,不该说的一定不能说,这一点钟先生应该心里有数吧?”
说话的是进奏院主事晁弘阔,众人听了点了点头。
这个说法倒是没问题,一旦把不该刊登的东西流向民间,后果会非常严重。
“钟先生,晁卿说得在理,你应该明白其中的利害。”
赵煦刚才一直在猜测钟粟的最终目的,一时还忘了这一茬,晁弘阔一说,他才想到了。
“这一点钟某可以保证,只要是和我大宋国事有关系的,一定会慎之又慎,到时候进奏院可以进行核对,然后再付印,官家觉得这样如何?”
“如此甚好,也罢,既然
要安定民心,那进奏院倒是要负起责任,晁卿觉得呢?”
赵煦其实很是担心这件事情黄了,他已经认定,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只是一时之间想不到,殿议结束后一定要盘问一番钟粟。
“官家的话在理,我进奏院一定会严把关口的。”
殿议的前面一切都很明确,后面这一部分,绝大多数人都听得云里雾里,可赵煦没说什么,其他人也只能随大流。
钟粟知道赵煦一定会召见他,殿议结束之后根本就没走,结果很快就等来了气喘吁吁的洪六。
本来大殿之上赵煦完全可以留下钟粟,但赵煦心里有鬼,只好选择在散朝之后让洪六私下来叫。
洪六巴不得这样,钟粟出手之阔绰让内侍们无比敬仰,在内侍中已经有了散财童子的雅号。
洪六一看,钟粟果然心情极好,一张银票随手就进了他的怀里,但在收到银票的时候,却挨了钟粟的一拳,疼是疼了些,心里却无比舒爽。
“钟先生赶去去吧,官家正等着您呢。”
钟粟一笑,快步踏入了勤政殿。
“钟卿,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这件事情明显就是吃力不讨好,你是不是有后招?”
此时的赵煦无比和气,对钟粟的赔钱举动似乎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为我大宋效力,自然是应该的,至于后招嘛,暂时还不好说。”
钟粟已经看出了赵煦目光中的含义,那是一种充满了渴望铜臭的眼神。
“少废话,你到底想怎么做,我才不信你那一套鬼话,你肯
定早就想好了。”
赵煦说变脸就变脸,他觉得对钟粟貌似过于纵容了,如果不稍稍打压一些,以后自己这个一国之君的尊严何在?
再说这个家伙想问题从来都很奇怪,谁知道又在憋着什么想法。
“官家,想法倒是有一些,这邸报本来就有人誊写售卖,我想着这新邸报也可以这样,吸引大宋子民去购买,就算不能赚钱,但也足以维持邸报的印制成本,这样一来,起码不至于赔钱。”
赵煦点了点头,说得好像有些道理,这样一来,赔本的问题的确不存在了,说不定能赚一些,但估计不会太多。
“再就没有别的想法了,这点钱你恐怕未必能看得上吧?”
赵煦总感觉这里面还是有些问题,可他就是想不到。
“真没别的想法了,不过可以在邸报里面刊登一些广告,适当收取一些广告费,别的想法真没了。”
“你说什么,广告?广告费?什么东西?”
果然有想法啊,还说没有,赵煦秒懂,这小子是做赔本买卖的人吗?低估了,严重低估了。
广告是个什么东西他虽然没明白,但他觉得一定是好东西,一定不会白花力气。
“广告其实就是……”该怎么解释呢,钟粟有点猝不及防,“比如说樊楼又新酿制出了一种酒,赵记美妆店新推出了一款胭脂,这些都可以出现在邸报上,然后吸引大家来买。”
“向樊楼这些商贾收取一些费用?这样可以吗?”
赵煦觉得自己有点哭笑不得,邸报可以搞
成这个样子吗?
“当然没问题,不过为了和真正的邸报有所区别,得重新取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