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粟的蒙馆蒙童发展到了二十四个,年龄跨度从七八岁到十一二岁,而且这些孩子的学习进度并不相同。
最小的一批以小雷子为代表,《百家姓》都还没结束,但最大的一波孩子都已经开始学《千家诗》。
钟粟的办法简单粗暴,分为两个年级,低年级上午学习,下午自行温习,高年级恰恰相反。
在后世,人们总是认为那时的开蒙就是让学生死记硬背,其实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大宋的重视教育,但更多地带有扫盲性质,普及蒙馆教育才是关键。
先生不但要让对学习内容熟读成诵,同时还要学习习字,大点儿的还要练习对课和作文。
除了这些具体的学习内容外,塾师还得对学生进行道德修养教育和行为习惯教育。
后世的孩子,必须记住核心价值观要求,大宋的孩子也要了解一些时事和大宋的国策。
当然,不是说着二十四个孩子都会去参加科举,正常开科也要等四年,名额的数量还是比较少。
事实上这二十四个孩子,主要就是为了读点书能认识字就满足了,等完成开蒙,学业很可能就会终止。
钟粟也能想象到,一波学生感觉几年不见,也许哪一天就会出现在家中的田地里,跟没有读书的人一个样子。
这二十
四个学生,要走科考路线的很可能不会超过两个,钟粟虽然不想累死累活地大搞应试教育,但还是准备让四个以上的学生参加大宋公务员考试。
这四个孩子中,小雷子是一定会有的。
王保长兄弟安葬了王老太公,就和钟粟以及几个族人商量起蒙馆典仪的有关事项。
蒙馆重新开馆在王庙村这样的小村子里,绝对是一件大事情,就算是没有小孩的家庭也很重视。
对于典仪,钟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能简单就尽量简单,他不是那种喜欢摆谱的人,更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繁文缛节上面。
王保长却坚决不同意,钟粟的提议在他看来,完全就是过谦的表现。
钟粟哭笑不得,只好任其折腾,反正他也不懂,更不会在意。
典仪正式开始后,王庙村一下子就涌出来好多人,搞得钟粟甚至有一丝紧张。他往人群中瞅了瞅,却没有看到小芳子。
钟粟开始像提线木偶一样任其摆布,无非就是拜师拜孔子,乱七八糟拜个遍,还有其他各项意义不明的程序。
钟粟脸上时时刻刻还得保持一种强烈的庄严,他虽然觉得非常诡异,但这是规矩,谁也改不了。
时刻处于c位的钟粟发现,在场的人都自觉地保持着庄严,就连那些七八岁的小孩子
也一脸正色。
一个开馆仪式也不复杂,很快就结束了。
“小先生果然才学过人啊,果然眼光不错啊。”一身儒商打扮的中年男子说道。
钟粟一愣。
“小先生,这位是老夫家弟,也是的朋友。”
“王大哥能来参加开馆典仪,是小子的荣幸。”钟粟连忙回了一礼。
“小先生过谦了,王庙村蒙馆重新开馆,这是天大的喜事,我怎能不来呢?还请小先生不要嫌弃我们王庙村啊。”
王维义说完,脸上露出一团堆笑,商贾的精明暴露无遗。
“王庙村给了小子安身立命之处,哪能说得上嫌弃,只是才疏学浅,怕耽误了这些蒙童。”
对于这种客套话,钟粟顺嘴就来,根本不用过脑子。
“这也能叫才疏学浅,一首咏梅诗让老哥我到现在都觉得梅香绕梁。”
正是登封集市上一百文买走梅花诗的那位,钟粟已经知道这就是李员外,心里又是一阵惭愧,老卢,兄弟我是没办法啊,这本来是你的知识产权。
“小子承蒙李员外资助,不胜感激。”
“小先生写得一手好诗,我老李喜欢梅花,也喜欢读梅花诗,小先生这首《咏梅》堪称古今第一人啊。”
“惭愧惭愧。”钟粟胡乱答应着,脸上微微发红发热,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
去。
“好了,小先生面皮薄,不能跟我我们这些大老粗比,王保长,今天你可得拿出存货啊。”
李员外哈哈大笑着对王保长说道。
“好好好,家父谢世不久,老夫家中不便饮酒,就借小先生蒙馆招呼李员外。”王保长说完,又朝着一边喊道。
“王喜,把东西拿过来。”
只见王喜带着几个年轻人,手中提着大大小小的食盒,大家一起进了蒙馆。
保长就是保长,千万别拿保长不当领导,凭着这个芝麻小官,吃的倒也没什么稀奇,但却藏有一坛中山园子正店的千日春。
王保长和弟弟王维义因为老太公谢世,只能以水代酒,倒是便宜了钟粟和李员外。
钟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