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在了这周遭。

久坂玄一在这安静的时刻回想起过去那些不起眼的小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日常生活的回忆。那些回想，像一个个镜头一样霎时间从他眼前溜过，有夏日争夺的西瓜、有明明是蛋炒饭却没有放鸡蛋的炒饭、有新的一年到来时混合着古老钟声的风铃声、有很多个人在一块的聚会混乱的吵闹笑骂……一个个片段中、有个片段也混着那些记忆碎片悄然划过——

那件紫金蝶和服的一角从她眼前掠过，那个人就像是变成蝴蝶飞走了一样……她顿住了脚步，回首朝那个人的背影望了过去。

高杉，你到底想成为怎样的武士，你到底想前往何方？

“……”

收敛起喟叹一般无二的神情，久坂玄一盯着面前的落地窗时，在其上隐约地窥见倒影中高杉的表情，在见到高杉那沉默中的平静表情时，他无声地勾起了嘴角，“怎么？会听到我这么说，就那么惊讶吗？”

“……不、”这份安然的沉静无言氛围被打破，高杉收敛起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些许叹息、与其他不知该用什么来描绘的心情，语气带着点感慨的意味，“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久坂玄一听到他说，“原来，你也只是普通人。”

“……”

久坂玄一对这句评价没什么情绪地弯了弯唇，紧接着他姿态随意的转过身，背部抵着身后的落地窗，视线落到前方过道的里端，那方灯光照不到的黑暗深处。

此时，他淡然地声音才悠悠传来——

“我从来都只是个普通人。”

这段话也就到此结束了。

高杉轻缓地吐出一口白烟，这次由他先起得头，只听他语气漠然道，“你让我和你一块去地球，是想做什么？”

提到这个，久坂玄一给人的感觉又与刚才给人的印象有了些许细微的差别，他笑了声，仿佛是棋子落下后撞击在棋盘上的清脆之音。

久坂玄一跟高杉提起了一件事。

“高杉，春雨第四师团的团长华佗，你听说过吗？”虽说是询问，但他也没看高杉的反应，或许说他早就清楚高杉的性格，这时候他旁边这位高贵冷艳的美人才不会给他反应，于是他便在问了句后就兀自说了下去，“说起春雨第四师团的团长，曾经可是号称绽放在黑暗中的一朵花呢……”他嘴角洋溢着笑容，语气意味不明，“不过因派系斗争失去了容身之所，卷走了组织的钱不知躲去了哪里。”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都不需要其他话用来提醒，高杉便理解了他的意思。

“所以你带我去地球，是想向「春雨」邀功？”他们此次前往的目的地是地球，而久坂玄一又在这个时候提起华佗，用增高木屐想都能猜到他是什么意思。

“过去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为什么到了如今被你找到了？”高杉这话说的似乎没什么多余的含义，可久坂玄一还是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没忍住弯起了一双眼睛，因为压制笑声的音量他的肩膀轻微抖动着，一阵酥麻的笑声就这么从他唇齿间溢出，笑过后他摇了摇头，“我是挺喜欢那女狐狸的，但也没到要帮她遮掩的程度。”

高杉似笑非笑道，“不是「刀断了便用不上了」吗？”

“我才不会对女人那么残忍呢，女人就该像是脆弱的花儿和易碎的玻璃一样该小心呵护，无情的男人可没有人爱啊，会被女人讨厌的。”久坂玄一一脸笑眯眯。他好像一语双关了，又好像没有。

高杉不置可否地垂下眼睛，淡淡道，“呵护女人的男人才不会把女人当邀功的货品一样做交易。”

哦呀，被讽刺了。

久坂玄一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转而道，“虽说那事不知道是谁帮华佗掩盖的，不过也就是那天你来与我碰头之前的事，那个时候有个小鬼来找过我，因为她的原因，我想起来了——”

“就跟灵光一闪一样，”说着久坂玄一右拳敲左掌心一副无辜的恍然大悟样，“「华佗好像在歌舞伎町开赌场来着」这件事突然就想起来了。”

“……”高杉貌似都被他这忽然想起什么事来的语气无语了片刻，“然后？”

“然后？”久坂玄一歪歪头，“然后「春雨」要和我碰头，想想以后有的是机会合作，就干脆把华佗打包给他们做见面礼，也许他们对我印象好一点下次讲价我就能顺利些了呢。”

高杉不抱期望地问，“……之前你都知道华佗在歌舞伎町，为什么没有作为呢？”

“因为我们之间又没有利益纠葛，女狐狸想做什么是她的事，「春雨」在找她和我有关系吗。”久坂玄一回答得理直气壮又事不关己。

“……”

高杉好像不想理他了，兀自抽着烟不再开口说话。

诶，他还以为高杉会吐槽呢，果然不是自己人高杉就不会有反应吗。

久坂玄一内心思想过了个圈，接着道，“但是那边好像也没有容身之所啊，她这把赌得太大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