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风雨(1 / 1)

&34;不自量力。&34;赫连宇阳嗤笑一声。

他今日不惜暴露自己,亲自带着亲信出来就是为了杀赫连翊,这些人也不过无名小卒,怎能和他精心养的死士相抗衡。而那赫连翊,怕也没有后手了,不然依他的心性,怎会连着消失那么久任那些流言传的满城风雨呢。

&34;把这群乱贼全拿下,一个也别留!&34;

他身后的死士听了令,也拔剑,不善地望向周子舒一行人。

两拨人很快厮杀在一起。

然而,一边和来人交手,一边观着战况,赫连宇阳的脸色却有些变了。对方的招式无丝毫拖泥带水,干净利落而有如行云流水,皆是一招致命,不给自己的人任何机会,他的死士竟是隐隐有落败之势!

他眉间蹙起,表情十分难看,对方的招数不露破绽,而他即使博览天下武士,竟也看不出对方是出自哪家门派。

&34;不知阁下出自哪位高人门下?&34;少顷,他终是停下问周子舒。

&34;干卿底事。&34;周子舒尚未来得及回答,温客行替他答了。

见几人丝毫不惧,赫连翊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股退缩之意,然而很快又被不知是怒火还是可惜的情绪掩盖﹣﹣这些人也太嚣张了些,终究是赫连翊的人,无法为他所用……

不过也顶多如此了,这些没脑子的江湖人,平日里最多不过是些莽夫的仗义,怎能破坏他这些年处心积虑的谋划。见惯了朝堂争斗,才知皇权的珍贵,大风大浪都熬过来了,他堂堂大将军,难不成还怕这些莽夫?不足为惧。

车内,景七给赫连翊斟上茶,是一派云淡风轻之色。

二人神色如常,仿佛车外无事发生一般。

半晌,景七笑道:&34;武艺不精,无法应战,倒是让先生见笑了。&34;

赫连翊没接话,见景七神色专注,终究忍不住开口:&34;说来在下有一事,或许先生会觉得唐突。&34;

&34;无妨,贺公子说来便是。&34;

&34;在下有一故人与先生神似,只是故人前些年意外离世,尸首也未曾寻到。在下觉着先生亲切,遂有此问,不知井先生可否见过那故人?&34;赫连翊小心观察着他神色。

&34;哦?竟有如此之事?&34;景七笑了,无丝毫异色,&34;不知贺公子那故人姓名,鄙人或许略知一二。&34;

&34;说来可巧,故人姓景,生前乃在下挚友。&34;赫连翊仍不肯放弃。

&34;竟有如此之巧事。&34;景七将茶盏推至他面前,&34;可惜我与他无缘了。&34;

这般回答,就是不是,也不曾见过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赫连翊却仍是有些失落。

二人视线撞在一起,一个是淡漠疏离,一个是难掩失落。心里却都是五味杂陈。

&34;贺公子还留着后手吧。&34;景七忽出声打断了马车内的气氛,&34;我看这时候,也差不多了。&34;

赫连翊立刻从往事中抽身:&34;先生果然思虑过人。&34;

车外,赫连宇阳手下的人自然也不是乌合之众,几番下来,双方都有些疲累。赫连宇阳正欲唤人再战,忽听得一鸣嘀声响。紧接着,一行禁军自四方而来,显然埋伏已久。

&34;赫连翊!&34;反应过来的赫连宇阳咬牙切齿道。

他立刻命手下死战,然而死士再强,也终归是人,本就与周子舒等战过一翻,加之禁军人数众多,很快就被降服,卸了下巴五花大绑起来。

&34;臣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34;为首的段鹏举跪在赫连翊面前。

&34;无碍,段统领不必如此。&34;赫连翊将他扶起来,扫了一眼一旁镇定的几人,也没感到如何意外,这些人怕是早就知晓他身份了。

&34;这几日劳烦了这几位侠士相救,鹏举,带几位先生去休息,朕处理完这厢事务便来答谢。&34;说罢,见着远处禁军已将他的车辇送来,也不管几人的反应,抬脚就走。

&34;几位大侠,走吧?&34;段鹏举见着景七那张脸着实惊了一惊,却又很快调整过来,忙差手下将人请走。

当了皇帝多年心腹,他自是明白皇帝心思。陛下无非就是怀疑这几身份,所以,赏赐自是要赏,查也必定会查。

周子舒也清楚,所以并不多言,只和景七无奈相视一笑,主动牵过温客行的手,跟着段鹏举走了。

温客行见他今日如此主动,自是受宠若惊,便也乐地享受,和他一道走。

景七和乌溪也没什么异议,随着二人一齐前去。

半个时辰的功夫,几人就进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