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诊治她。
水漾略有些迟疑地说:“可是……贾氏会愿意留在宫中为祖母治病吗?万一……”若贾瀛洲不肯为荣敬贵太妃留京,若祖母一病去了,怎么办?!
顺郡王拭了拭眼角:“我也这般劝母妃了!可是母妃说:太上皇这二年越发心软了!如果我们去求太上皇,太上皇发了话,贾瀛洲就不好推托,只得留在宫中了!母妃还说:她一辈子被沈氏那个贱人压得大气都出不了一口,若能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让沈氏那个贱人后半辈子都活得不痛快,她死也值了!”
孝恭王沉默良久,突然端起杯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就按母妃说的办!若这一次计划不能成功,不能为母妃出了多年怨气,我到九泉之下向母妃请罪!”
顺郡王和水漾,也沉默着饮干了杯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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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懿和宫中的水霄和元春,也正躺在床上,低声议论孝恭王府的事。
“今年的铁网山秋猎,是孝恭王举事的最好时机,也是最后机会。孝恭王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水霄拿着一条毛巾,给刚洗了澡的元春擦着湿淋淋的头发。
元春看着大玻璃镜中的水霄:“是最好的机会我明白。京中戒备森严,京营和御前侍卫的统领都是上皇和皇上的心腹,孝恭王不会有机会逼宫。可为什么说是最后的机会?”
水霄笑道:“那是我给他们的最后时限。我正让刑部、兰台寺半明半暗地追查孝恭王、顺郡王的不法之事。他们与我斗了这么多年,必定有些不干净的地方。现在,这件事已经有很大进展了!若他们不举事,那么早则秋猎之后,迟则年底之前,我一定可以降了他们的爵,继续压缩他们的势力。所以,如果孝恭王放不下皇位,就一定要抓住秋猎这个机会。”
元春点点头,她注意到水霄说的是“半明半暗”地追查,不由得笑道:“半明半暗地追查,是为了向他们施加压力,逼他们起事?”
水霄点头:“对!我很不喜欢这种被盘踞在暗处的毒蛇时刻盯着的感觉,所以,想引蛇出洞,一网打尽。他们若不谋反,有太上皇在一日,我都不好把他们处置得太重。你医术那么好,说太上皇身体健康,还有很多年可以活。这么多年里,咱们不能一直忍着他们在暗处吐信子吧?小团子一天天大了,若被他们暗害了,或者教坏了可怎么办?”
“我支持你!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若得时时刻刻防着别人,也太累了!”
水霄笑了笑,低头吻了吻她头顶的湿发。
“你查到他们的计划了吗?”元春问道。
“查到了一些线索。我现在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他们大致可以调哪些地方的兵将,可动用的兵力大致有多少。这就有很大的制胜把握了!现在,我正在猜他们要施哪些阴谋诡计,猜得越准,他们死得越难看。”
元春听到他这话头,便知道他想要显摆显摆,便十分捧场地问道:“皇上猜到了些什么?”
水霄果然兴致勃勃说:“孝恭王是知道你的师门规矩和天谴之事的!所以,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好好利用这一点!若能让我遭了‘天谴’,他就省事省力多了!那么,怎么让我遭‘天谴’呢?”他微笑着看着镜中的她。
我去!元春心里狠狠地咒骂一声。
还能怎么让水霄遭“天谴”啊?设计让水霄跟别的女人xxoo呗!真是贱人!
“他想给你下药?”元春把自己代入孝恭王的角色,思索孝恭王要怎么设计水霄跟别的女人xxoo,“可有我在的话,他怎么下药啊?把我调开?”
水霄朝她竖了个大拇指:“没错!所以秋猎之时,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你留在宫里,把我们分开!”
为了简拔勇武之士,也为了让后世子孙不忘骑射,不忘战阵,本朝太`祖皇帝当年留下了规矩:每年秋季,皇帝都得率领宗室勋贵、部分文武大臣到横海铁网山打围。若某年秋季因故未去,则于次年春季补上。
铁网上秋猎,是一次非常重要的政治活动,加上路上来回的时间,往往要离京一两个月。所以每年秋猎,皇帝也会带上几个后妃,免得一两个月没有女人侍候“受委屈”了。
水霄的后宫,只有元春一人,他当然得带着元春。
“怎么留?”元春脑子急转,“让我不得不留下来给某个人治病?”
“对!这个生病的人,地位要足够高,才能逼你留下。但这个人又不能是父皇,因为父皇若生病,我就得留下来侍疾,今年的秋猎就只好取消,明春再补上。因此,母后和庄静贵太妃极有可能是他们下手的对象。但母后素来精明,不太可能在同一件事上栽两次跟头,估计他们不会有机会下手。所以,他们下手的对象,最有可能的就是庄静贵太妃。当然,如果庄静贵太妃那里也不好下手,他们心也够狠,生病的人可能会换成荣敬贵太妃……”
元春觉得:自己那个谎言真是太深入人心了!为了让水霄睡个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