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嚣,但是闻思远头也不回,更没有话回答。
雪莉快步跟随,却在楼梯间拾到一方棉质手帕,仔细端详,却在帕子上瞥见一个“青”字,良久,她陷入沉思……
汉堡地铁沿线皆是美景,如果是其他人,一定会爱上这里,流连忘返,甚至是考虑留在这里。
他拎着行李在站台等待列车的到来,就像在等待自己回到上海那样,在列车进站的那一刻,他内心的煎熬消失一大半。
按照来时的速度出发,回到上海后正好是自己生日,十二月十八号,他多想准点回去,和若青一同庆生。
一张船票是如此的珍贵,闻思远手心握着那张票据匆匆上船,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后坐下。
才喘口气,他将手伸进自己的西装外套,在与马甲之间的口袋里明明装着的是临来时若青赠与自己的手帕,可现在怎么却找不见了呢?
焦头烂额,他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对别人来说,不过是一方面料而已。
可对于自己来说,那是让远在大洋彼岸的自己安心的定心丸,是思念,是精神支撑。
他思来想去,眉头都拧巴到一起,怎么都想不出帕子究竟是掉在了哪里。
是地铁上吗?还是自己出门的时候掉在楼梯间了?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脑子乱哄哄的。
可是他又安慰自己,冷静下来,手帕可能真的找不回,但是眼下更重要的是,将心稳下来,他想,若青一定不会怪罪自己的。
他安静下来,在座位上闭目养神,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雪莉将闻思远不打招呼就要回到中国的事情告知了汉堡大学医学院的教授史密斯教授时,只得到了教授的理解和劝告。
“他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心只想回到中国去。”雪莉还在生气。
“雪莉,要走的人留不住。思远可能是有什么要紧事,我想等到他回到上海,一定会和我们解释清楚的,你不要担心。”教授拿了书稿准备去教室开课,临走前还笑意盈盈的劝说雪莉。
教授走后,雪莉越想越气,决定当下立马去找闻思远。
等到她来到汉堡港的时候,游轮早就开走了,她望着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的街道,繁华映射在易北河上,她的心一阵失落。
有人走了,连同带着她的心也一起飞到了上海……
灾后重建是一项重大的工程,但是对于宋晞文这个建筑师来说不是问题。
寻找赵永坤的事情他也没有放弃,私下里托自己行业的同事多方的打听,可赵永坤仿佛在上海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进入到腊月的上海,寒风吹得人刺骨,街道上来往的人群,还有些穿着单薄的孩童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买了点馒头,原本想上前给流浪儿送点填饱肚子,没成想从身边的状元楼酒馆里被人踹出来一个看不清脸面的瘸子。
只见那人灰头土面,头发长到耳朵根,参差不齐,还占着油污,十把梳子也梳不开,根本看不见他的五官。
“臭东西!要饭要到我们酒馆里!有命要没命喝的小赤佬,滚远点!”店里的伙计开口说话也是毫不客气,面对下等人,他向来只有赶走的份。
这番斥责引起了宋晞文的注意,要饭的还瘸着腿,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后蹒跚着步子准备离开。
“永坤?”宋晞文这一下叫出声来,他分明认出了脏兮兮的男人的手指有一根小拇指是朝反方向长的。
男人先是呜咽了一下,接着哑着嗓子用不自然的声音回答:“你认错人了……”
可宋晞文怎么愿意放走这个人,立马扯住对方单薄的袖子。
“认错人?赵永坤,你有脸要饭,没脸见我和若青吗?从教堂私自消失,你连个交代都没有,你还好意思说我认错人?”怎料聊宋晞文也是满肚子的怨气,他为赵永坤这个败家子兜底也实在是太多了,抱怨几句也是正常。
“我……”男人听到宋晞文的质问,嘴里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被人质问到哑口无言。
说时迟那时快,宋晞文眼见着男人想逃跑,硬是一把将人拉回,拖进了旁边的巷子里。
将人像是扔小鸡一样推在地下,然后递上出炉没多久的白馒头,那人也是不客气,直接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三个馒头风卷残云般吃完,不过两分钟,见男人因为吃的太快有些噎到,宋晞文伸出手在后背拍了拍。
泪水滴落在面前的地上,男人抬起头终于开了口:“是我对不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