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陆祁安死了,事情就已经会回到正轨上,所有的事也一定都会像上一世那样发展。
楚南夕会成为寡妇,甚至比她上一世的下场还要凄惨。
陆祁安是随着她回娘家又是因着保护她才被刺伤中毒,侯府一定会抓着这件事不放,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她。
只要一想到,日后她会匍匐在自己脚下摇尾乞怜的凄惨模样,楚以宁心里就十分畅快。
既然他这头暂时没了性命危险,楚南夕重新上前朝着她步步逼近。
“你……你想干什么。”楚以宁看着她这幅如同恶鬼的模样,心里生出的惧意迫使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自然是要来好好清算一番你意图谋杀我夫君的事情。”楚南夕忍不住冷笑。
她原本有心想要放她一马,奈何她自己上赶着找死。
“别胡说,宁儿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谋杀你夫君?”段氏向前一步,直接把人护在身后,满眼怒气的瞪着她呵斥,“别是你自己在外头招惹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回来,我看陆少爷怕也是受了你的牵连,这才遭此横祸。
你自己不反思,反而还想着把这脏水盆子扣在我宁儿头上,扣在我楚家,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她撇了俩人一眼,瞬间没了和她们掰扯下去的心思,“我究竟是不是往她头上扣脏水盆子京兆府自会查明。”
长生心思转得快,也不用人吩咐,才听了她的话,立马扭着那杀手的手臂直接把人提起来便要往出走。
楚以宁见状立马大惊,飞扑过去拦着俩人,说什么也不肯让人离开,“谁知道你把人送进去,会不会利用侯府的名头和势力施压,恶意栽赃陷害我。”
楚南夕上前,见段氏颇具防备的模样和姿势,冷笑了一声说道:“京兆府隶属于皇家,除了陛下谁又能有那么大的脸面让京兆府徇私舞弊。”
楚父神色意味不明的看了楚以宁一眼,抿着唇半晌没有说话。
陆祁安在他府里遇刺,他若是不想得罪侯府势必就要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只是事情若牵扯楚以宁身上,他又万分不愿。
只因着她是楚家女儿,若真因着这件事捅到京兆府,楚家势必也会跟着一同受牵连。
日后若是被侯府怪罪下来,反而是得不偿失。
原本他这次强力把俩人留下来过夜,本心是想要借此机会好好亲近一番,日后总归能在侯府帮他多说几句好话,让侯爷提携他一番,说不定官位就能往上挪一挪。
还没等他开口提及这件事,就先出了这样的祸事,实在是让人糟心。
“等一下。”楚父瞧着楚以宁拦不住咬了咬后槽牙,心里暗暗骂了句蠢货,急忙开口拦下。
“父亲可要想清楚了,夫君是在楚家遇刺不假,若父亲积极配合侯府不只不会因此怨恨怪罪楚家,反而说不定还会因此与楚家交好提携。
但反之父亲不肯支持,并且百般阻挠,这可就说不准侯府那头究竟会不会一同怨恨上咱们楚家。”
看着他脸上横肉一动一动的抽搐,明明被气的恨不得要把人吞吃入腹,却又不得不隐忍下去,她就觉着好笑。
“你少在这里胡说。”段氏见他有些许的犹豫,心下一跳连忙出声呵斥:“陆祁安不过是侯府不得宠的庶子罢了,别说今个儿遇刺的事与我们侯府没有关系,即便是有关系,侯爷也绝不会为了这么一个庶子与我们楚家撕破脸皮。”
“就算是庶子,那也是侯府的庶子。”她转眸死死盯着她,唇边浮起一抹冷笑,“夫人即便有什么不满的,还是留着去和侯爷说吧!顺便也好好想想,千万别把自己多年经营的好日子给毁于一旦。”
“你这是在威胁我?”段氏气的脸色煞白,立马又换上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看着楚父哭诉告状,“老爷你看看,她才刚嫁进侯府就已经开始目无尊长了,日后怕是连亲爹都不认了。”
“楚南夕!”楚父早就已经怒火中烧了,偏巧段氏又不断的火上浇油,“你怎么能如此目无尊长,你别以为你嫁进侯府尾巴就能翘上天。”
长生不屑在听他们打口舌仗,本身就是有功夫在身上,即便手上提着一个大男人,身形还是极为灵活。
三两下绕过楚以宁径直朝着外头走去。
楚以宁惊惧交加,厉声朝着外头喊——
“拦下他,快拦下他。”
楚南夕对此丝毫不担心,只是冷笑的看着几人。
楚父忍不住再度朝着她咆哮:“逆女,你就这么巴不得我不好。楚家败落于你又有什么好处。”
“咳咳咳……”
还不等她开口反讽回去,听见后头传出一阵咳嗽声音,面上一喜连忙转身快速往回走,“夫君……”眼眶又不争气的浮上些水雾。
“别哭,我没事。”粗糙的手指仔细又珍重的替她擦去脸上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