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泰院
柳逢春回了院子,用过午膳醒来后才知秋月过来请安了。
她让人将秋月请进来,只见秋月穿着一件翠碧色的长袍,头上斜插着同色系的首饰,就连耳垂,手上都带着色泽上乘的首饰。
不得不说,秋月是个会打扮的。
“奴婢给大娘子请安。”
秋月只屈膝行了半礼,柳逢春上下打量了一眼便道,“起来吧,赐座。”
秋月坐在小丫鬟搬过来的绣墩上,接过夏迎递过来的茶,却没喝。
柳逢春端起茶,用茶盖瞥了瞥上面的浮沫,“这茶不错,你尝尝。”
秋月迟疑一瞬,端起茶杯抿了抿。
“大娘子屋里的东西自然是好的。
之前大娘子出门多日,奴婢没来请安,今日特地来看望大娘子。
之所以没在昨日便过来,是因为怕大娘子事多,这才拖到今日才来,还望大娘子赎罪。”
“没什么,府上请安的规矩是母亲早就定好的。
只需初一、十五请安便是,以后你也按照这样的规矩来便是。”
柳逢春同秋月说着闲话。
“是,奴婢多谢大娘子。”
秋月不经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道,“大娘子今年不在府上过年,夫人同世子便让表小姐负责今年团圆宴的事宜。
表小姐有着身孕,做起事来,到底是有些力不从心。
奴婢还是觉得大娘子才是最适合掌家的。”
秋月的奉承,柳逢春没放在心上,只道,“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容不下表妹似的。
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我还有些事处理。”
柳逢春下了逐客令,秋月便起身行礼告退。
走时还同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打了招呼。
只是刚出了院门,脸上的笑意便消散不见。
心中暗骂道这柳氏果然是个蠢的,她都已经开始暗示那谢玉禾不是个安分的。
趁着柳逢春不在,便急于表现自己。
可是柳氏却像是听不明白是的,这样的人真是活该被骗。
“死丫头,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扶我。”
秋月心里有气,对身边的小丫鬟巧儿也没什么好脾气。
巧儿知道秋月最近有些喜怒无常,什么也不敢说,只照做。
秋月扶着巧儿,渐渐走远。
谢玉禾竟又带着身边的丫鬟月儿来了。
只是她进来时,听到屋内说,“过些日子记得给秋月请府医去把把脉,听说她最近月信不准,她侍奉世子这么长时间了,这肚子也该有些动静了。”
“是,大娘子放心,奴婢会的。”
说完,柳逢春便瞥了瞥门口,那一抹浅红还未消失,接着谢玉禾便进了门。
“见过表嫂。”
谢玉禾今日是来讨要团圆宴的银子的,但是刚才听说的事,让她心里有些慌。
莫不是秋月有身子了?
“表妹来啦,快做。”
柳逢春刚才那番话就是说给谢玉禾听的,这么久了,秋月和谢玉禾也该斗起来了。
见谢玉禾似乎有些魂不守舍,便道,“将表小姐身边的茶撤掉吧,有身子的人不能饮茶。
也怪我刚才不仔细,秋月若是有了,也不该喝茶的。”
柳逢春后面这句说的声音很小,似乎是自言自语的懊恼。
但是谢玉禾做得近,倒是听清楚了。
正当她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这话根本不该问。
她定了心神,便道,“表嫂事忙,我本不该来打扰。
可是表嫂知道玉禾手上是没什么钱财的,此次承办团圆宴,玉禾实在是”
柳逢春像是才知道此事似的,“原来这次团圆宴是表妹出的银子,母亲和世子也真是的,怎么让你这个外人出。
你放心,回头我同母亲和世子说一声,将你这份钱定会给你要回来的。”
一听说,柳逢春没有要给她银子的意思,只是要去找王氏和世子要,便有些不高兴道,“府上的银子不是表嫂一直在管吗,怎么还需要找姑母和世子要?”
“表妹有所不知,侯府家产不丰,公中怕是一直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若是表妹想要,我只好去和母亲和世子要了。
你放心,侯府自然不会缺了你这些银子。”
谢玉禾闻言,倒找不出反驳的话,只能是听柳逢春的。
从安泰院离开,月儿便道,“小姐,奴婢听大娘子的意思,那秋月莫不是有了?”
谢玉禾皱着眉头摇摇头,“我怎么知道。”
“要不您去问问世子?”
“蠢货”谢玉禾变了脸,“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