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文紧紧攥着拳头,让自己冷静下来,“回母亲,是一封信。”
一封有些泛黄的纸被沈佑文从胸前拿了出来,王氏眼神立马亮了。
张妈妈上前接过,递给了王氏。
王氏一目十行地看着,看完道,“这封信是谁给你的?”
“是大哥,当年父亲出征前,托大哥给了我这封信,儿子一直细心保管着。
父亲在信中嘱咐儿子要听母亲您的话,可是当时儿子也没想到魏小娘她竟然敢做出背叛父亲的事。”
话音将落,王氏意味深长地看向沈佑文,不知道他到底是装出来的,还是真这样想的。
沈佑文继续道,“当时魏小娘带儿子去庄子上没多久,便有一个野男人将她接走了。
独独留下我在那庄子上,不管我的死活。”
咚一声,沈佑文的头磕在地上,“求母亲可怜儿子,让儿子回来吧。
儿子一定铭记父亲和大哥的嘱托,好好听母亲的话,好好侍奉母亲。”
王氏看着沈佑文心中疑窦丛生。
这封信上的字迹的确是沈忠的,但是这信她却从来没听老侯爷和她的大儿子说过。
“你是说魏小娘被野男人接走了?”
王氏狐疑地看着沈佑文,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点什么。
虽然她没有派人盯着魏小娘母子,但是将她赶出去之前,她就让人给魏小娘喂了毒药。
她定是必死无疑的。
但是魏小娘被一个野男人接走这事,她是真的不知道,也没听说过。
只见沈佑文低着头,眼眶红红的,“是,她是被野男人接走的,我求她不要走。
可是她说父亲已经死了,她不会为了父亲守一辈子的。
还说我是个拖累,若是命大,兴许能等到侯府派人把我接回来,若是不能,那只能算我命苦。”
沈佑文头磕在地上,哽咽道,“母亲,若不是您让二嫂将我接回来,怕是儿子真的活不过今年了。”
听着沈佑文说着这些话,王氏竟然想笑。
那魏小娘果然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侯爷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啊,只有我还为你守着。
那个小贱人竟然连你和她的孩子都不顾,就为了跟着野男人去厮混。
沈佑文的拳头紧紧地攥着,柳逢春静静地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个好的,当时你小,她便背着老侯爷做出许多不知羞耻的事。
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怀疑你是不是侯府的血脉。”
王氏假惺惺道,“你不会怪我吧?”
“儿子不敢怨母亲,儿子知道到底是谁的错。
还望母亲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收留我。”
沈佑文说完便紧紧咬着牙关,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王氏思量了一会儿,垂下眼帘道,“若你真是侯府的血脉,我自然是不会让你流落在外的。
你先下去吧,此事我再思量思量。”
处理完沈佑文的事,王氏又对柳逢春道,“逢春,二月份,静宛便要及笄了。
到时候,她的及笄宴可要大办。
且静宛的亲事你也多上些心,你可是咱们侯府的当家主母。
书容读书的事,你也要时常问询着。”
王氏絮絮叨叨的说着,可柳逢春现在学聪明了,有些事左耳进右耳出便是了。
她这婆母向来是这般,有事“逢春”,无事柳氏。
就连沈平、沈鸯儿、沈书容、沈静宛都是一个德行。
沈静宛是个有心气的,她的亲事,她可不敢再插手。
上一世,沈静宛想要嫁入皇室。
在一次宴会上,想要设计七皇子,嫁给他。
幸好被她事先察觉,这才没让沈静宛的计谋得逞。
可被发现的沈静宛,非但没有悔改之意,反而心中恨上了她,觉得是她挡了自己的皇子妃之路。
后来,七皇子因为强抢臣妻被弹劾,被当今的仁启帝终身幽禁七皇子府。
而柳逢春后来同王氏给沈静宛物色了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
柳逢春还给她备了一份厚厚的嫁妆。
本来以为对这个侄女,也算是尽心了。
却没想到沈静宛最后因为没嫁入高门,给她亲手喂了毒酒。
这个小白眼狼,就让她这一辈子好好施展她的手段吧。
七皇子这人,可不是什么良配。
“是,儿媳明白。
只是容哥儿先前同我说在书院待得不如意,似是想要子承父志”
柳逢春迟疑道。
“不行,容哥儿必须要好好读书。
既然这书院待得不如意,那你便为他再换一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