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的脸色也变了,倒不是因为沈佑文的长相。
而是因为沈佑文太瘦了,好像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更让他觉得有些恐慌的是,沈佑文怀里还抱着一个牌位。
大白天的面无表情地抱着一个牌位,实在是有些阴森。
“扑通”一声,沈佑文跪在地上,低着头,怀中紧紧地抱着牌位。
柳逢春道:“母亲,您看”
“滚,都给我滚
我不要看见这个野种,把他给我赶出去。”
王氏仿佛是得了失心疯一般,柳逢春怕王氏伤到沈佑文,便先把他带了出去。
沈平和谢玉禾也从屋里退了出来,将王氏留在了屋里。
“母亲是被魏小娘伤透了才会这般,你为侯府打算的心是好的,只是还是不要将他留在侯府了。”
沈平出了门,对柳逢春难得和颜悦色地嘱咐了几句。
柳逢春也开始动摇了,她接沈佑文回来,是想把侯府搅乱。
可是若是王氏如此容不下沈佑文,若是强留了他,难保王氏不会做出什么狗急跳墙的事情来。
“世子说的是,我明白。
只是庄子上还府上的人怕是已经知道了沈佑文的身份,此时将他赶出去怕是又会引来什么流言蜚语。
不若先缓几日?”
见柳逢春和他是商量的语气,沈平还算满意,便道,“那就听你的便是。”
谢玉禾瞧着两人在一处说话,气不打一处来,故意凑上前道,“表嫂可算是回来了,之前我竟不知侯府原来年三十还要办团圆宴,场面真是气派。”
面对谢玉禾的茶言茶语,柳逢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原来表妹没见过这样的世面,那便在侯府多待些日子吧。
日子长了,一些场面总能见到的。”
公爹的牌位还要安置,我先去忙了。”
柳逢春带着沈佑文走了,把沈平和谢玉禾晾在一旁。
“世子,你看她分明是讥讽我没见过世面。”
谢玉禾眼眶很快就红了,沈平看着谢玉禾道,“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因为要忙着侯府的事,这才说话有些不过脑子,你和她计较做什么。”
沈平说完,便也走了。
毕竟柳逢春回来了,他有些怕柳逢春发现什么。
谢玉禾察觉到沈平的变化,看着沈平的背影,蜷在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攥着。
沈平对她的感情难道已经淡了?
因为谁,秋月还是柳逢春?
谢玉禾黑着脸,气冲冲地回了水榭居。
这边柳逢春走了没多远的路,便碰上了沈书容和沈静宛兄妹两人。
“见过叔母。”
两人给柳逢春请安,柳逢春免不了要再搪塞两人一番。
“你们怎么在这,这天还没暖和起来,可要小心着身子些。”
沈书容道,“多谢叔母关心,叔母多日不在侯府,我们兄妹也很是挂念。”
往常柳逢春对他们兄妹是最大方的,因而他们才会这般锲而不舍地要和柳逢春见面。
柳逢春自然知道这兄妹俩的心中的小九九,但是她不想再养白眼狼。
“多谢你们挂念,我还有事,你们玩去吧。”
敷衍几句,柳逢春便带着沈佑文走了。
沈书容和沈静宛看到了沈佑文,只觉得他怀里抱着个牌位有些瘆人,故意和他拉开了距离。
兄妹两人没拿到红封,早就不满了。
沈书容先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叔母最近变化挺大的?”
“是有点”沈静宛仔细回忆了一下,柳逢春第一次对她发脾气,好像就是自从那次在马车上受了伤。
莫不是脑子真的被碰坏了?
“哥,别担心,祖母和二叔说了,这侯府以后还是你的。
到时候,不怕柳氏不给咱们银子。”
沈静宛在沈书容面前毫不遮掩,露出了小人做派。
毕竟在她看来,沈书容和她是一母同胞的手足,是最亲近的人了,没什么可遮掩的。
“你说得对,等我以后我继承侯府,柳氏的嫁妆不还都是咱们的。
对了,今年三月你便要及笄了,祖母可开始为你相看人家了?”
说到这事,沈静宛难道露出小女子般的娇羞。
祖母的确是已经开始为她相看人家了,可是那些人家,她都看不上。
她可不想像姑母那样,只嫁个小官家的儿子。
她是侯府嫡女,她的父亲是英雄,她自然也要嫁个厉害的,方能不辱没了爹爹的脸面。
柳逢春带着沈佑文到了侯府后院的祠堂,吩咐春华、夏迎去祠堂门口守着,不让外人随意过来。
“文哥儿,你可看到了,王氏、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