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从侯府拿的每一笔钱,都记着,为的就是将来能有机会还。
想到这,柳逢春眸色渐深,裴家人倒是个知恩图报的。
等柳逢春到待客的正厅时,裴家母子已经在等着了。
裴母看上去有些年纪了,脸上的皱纹堆在一起,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即便是穿着最便宜的粗布麻衣,也很体面。
一旁的裴行瑜身形瘦削,眼神清明,带着读书人的儒雅之气。
这便是明年的状元郎了。
听说当时裴行瑜被公主看上,若是想即便是尚公主也可。
但是不知怎地,选择了外放。
京官和地方官可不是一个待遇。
但是能做出这种选择的人,向来也是心思坚定的,不会为眼前的富贵冲昏了头的人。
“见过姨母”
柳逢春穿着一件天青色长袄,头上斜插着一枚珍珠玉簪。
气度还是那般的淡然,对待裴家母子丝毫没有轻视。
裴母似有些受宠若惊,起身道,“少夫人不必多礼。”
“您是长辈,叫我逢春便是。”
柳逢春和裴母寒暄着,一旁的裴行瑜不知何时红了耳垂。
抬手作揖道,“见过表嫂。”
“表弟不必多礼,做吧。”
柳逢春怕两人拘谨,便先挑起了话头,“听说裴表弟明年便要参加三月的春闱了,表弟读书用功勤勉,想来定能榜上有名。”
裴母听着柳逢春的话,心里很是自豪。
这个儿子是她的依仗,也是她的骄傲。
“表嫂谬赞了。”
裴行瑜不抬眼看柳逢春,生怕因此冒犯了她。
“希望祖宗保佑,若是真能榜上有名,那我此生也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