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婆子态度强硬,秋月将手腕上戴的镯子褪下,塞到那婆子的手上。
这婆子本来是不想收,但秋月道,“妈妈,我这几日并未侍候世子,此时喝这药实在是没什么用处,不知这是谁吩咐的?”
那婆子看了一眼手中镯子的成色,觉得秋月问的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便低声道,“这是世子的意思,姑娘还是快点喝了吧,我那还有别的事要做。”
见婆子不像是在撒谎,秋月也不好直接拒了这婆子的意思,便端起药碗一喝了几口。
那婆子见秋月喝了也就放心了,出了院子。
“呕——”那婆子一走,秋月便想扣自己的嗓子眼将那药吐出来,可是已经咽下去了些许,根本吐不出多少东西了。
她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越想越觉得此事不对劲,便起身去了安泰院。
听说秋月来了,夏迎将人带了进去。
“给大娘子请安。”
虽说秋月成了通房丫头,但是吃穿用度和之前差不多。
柳逢春是不会再替沈平养女人的,对于秋月这样叛主的丫鬟也不会再真心对待。
若不是秋月现在还有些用处,柳逢春是不会留她的。
“不是说年关事多,不必过来请安吗,怎的今日过来了?”
柳逢春坐在主位上,手中捧着手炉,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派头。
“奴婢想着有几天没过来了,怕大娘子有什么要吩咐的,便擅自过来请安了。”
秋月脸上带着探究的笑,柳逢春也听出了她话中有话便道,“我这没什么要吩咐的,你先回去吧。”
快要用膳了,柳逢春可不想耽误自己用膳。
秋月眼见柳逢春下了逐客令,索性道,“奴婢今日来确有一件事和大大娘子说。
刚才桑榆院的妈妈给奴婢送来了一碗避子汤,奴婢知道若是大娘子没生下嫡子嫡女之前,妾室通房是不能有身孕的。
奴婢就是想告诉大娘子,奴婢一定会好好守着府里的规矩的。”
柳逢春抬眼看向秋月,这个丫头是个有城府的。
但是却不是个忠心的,这样的人利用起来倒是顺手又不会愧疚。
她今日说这件事哪里是想像自己表忠心,分明是想试探自己那碗避子汤是不是她送过去的。
“竟有此事?
这你不用担心,当日我便同你讲过,要早日为世子诞下一儿半女才好。
有空我会同母亲说此事的。”
这避子汤未必是她婆母吩咐的,毕竟秋月就是她做主纳的。
这十有八九是沈平的意思,而沈平之前没有这般做,现在却这样做分明是因为今日同谢玉禾出游,又被吹了几阵耳旁风罢了。
“我是个没有福气的,世子膝下犹空,若是你能早日诞下一儿半女便是咱们侯府的功臣,世子和我都不会亏待你的。”
柳逢春又搪塞了秋月几句,便将人打发走了。
秋月本来还想提要个小丫鬟的事,可柳逢春就像是将此事忘了似的,一直没提此事。
秋月一时猜不透柳逢春的心思,只好先退下了。
知道沈平今日在府里,便仔细打扮了一番去了沈平书房。
却没想到,竟连门都没进去。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了几日,听下面的人说沈静宛最近和谢玉禾的关系不错。
两人有时还是一同出门,去逛街。
柳逢春听了,倒是一点都不在乎。
沈静宛这头小白眼狼就让谢玉禾去喂吧,一旦把她的胃口喂大了,却没什么东西可满足她了,那就是到自食恶果的时候了。
“少夫人,裴家母子来送年节礼了,夫人的意思是让您去见见。”
来传话的是桑榆院的婆子。
柳逢春在脑海中搜索着裴家母子的有关记忆。
裴母是王氏的族亲,家道中落,没了丈夫,只有一个儿子便是裴行瑜。
裴行瑜比沈平小一岁,读书很有天赋。
但是因为裴家家贫,裴母这才舍下脸面想要投奔侯府。
但是王氏同裴母的关系一般,且不是个大方的,心眼小。
知道裴行瑜已经中了举人,还要参加会试,便有些妒忌。
裴行瑜生的一表人才,假以时日若是真能学有所成,科举中榜,说不得就要比她的儿子、孙子还要有出息。
王氏不想接济,但是又怕被人说不留情面。
因而每次裴家母子来,都是让柳逢春去处理。
柳逢春是个心善的,每次都会给裴家母子一些钱作为裴行瑜的束脩。
上一世,柳逢春记得裴行瑜中了状元,之后便外迁京城做官了。
每年还会寄些当地的特产到侯府,当然还有银子。
当时她们裴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