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杲杲的刻意伪装还是庄皓的有意隐瞒?
牧疏垣没有解开对他来说形同虚设的桎梏,只心中的杀意更甚。
庄杲杲看着安静下来的少年呆呆看着自己的手,甚至不知应该抱住自己的模样,心里觉得这怕不是个傻子的同时,想到他刚才请求自己独自逃跑的样子,还是没扛住心中的责任感,把他使劲地往怀里一压,以防他掉下马。
身体的贴近让牧疏垣清楚的听到从少女胸腔传来的颤动,她的呼吸越发急促,却还是勒紧了他的腰,似生怕自己独自逃掉,连死都要拉着他当垫背。
思及从庄府得到的信息,牧疏垣的内心在瞬息之间转了好几个弯。
在少女力竭、身后的危险步步紧逼的时刻,牧疏垣修长骨感的双指微松,灰色物件在夜色中随风而去。
他看着庄杲杲被风吹乱的头发和染上薄红的脸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他倒要看看,庄家的三小姐从庄皓那里领了什么命令,以至于这么尽职尽责地‘保护’他,连死都要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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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风声远去,庄杲杲只以为是黑熊放弃了自己这个目标不再追逐,缓缓勒马,平复着胸腔里面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你别赖着了!”
庄杲杲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胸前塞了个毛茸茸的脑袋,而脑袋的主人正‘小鸟依人’地粘在自己怀里,她一拉一抓差点把他从马背上丢下去。
牧疏垣‘被迫’从柔软处抬头,面临的就是庄杲杲指责又微妙的眼神。
他身子一僵,明明是她强行把自己按在那里的,如今却好似他才是登徒子一般。
“好像迷路了。”庄杲杲翻身下马,准备就地休息,等天亮再看看情况。
“你不想下来?”
见少年坐在马背上一动不动,似乎是不知如何下马的模样,庄杲杲懂了他的犹豫,又走了回来,伸出双臂,掐着少年的腰将他抱了下来。
看到少年霎时瞪大的眼睛,庄杲杲以为他是还未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神来,思及之前两次见他时的瑟缩身影,只当他实在胆小。
将他放下的时候,披散的黑发打在她的脸上,庄杲杲感到鼻尖飘过一缕极淡的香味,只一瞬,就消散在空气中,仿佛是她的错觉。
但庄杲杲相信自己不会认错,毕竟他们车队在野外已经走了好几天了,连她都没有地方洗这头长到碍事的头发,觉得自己快臭了,怎的这人就秀发如水,还香喷喷的。
难道是皂角问题?庄杲杲思考问题的时候,不自觉的抓起面前的一缕头发,将正要走开的少年扯了回来。
直到少年闷哼了一声,庄杲杲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见他惊讶地看着自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的她放开手,清了下嗓子,不自然地扯开话题道:“今天就在这里过夜吧。”
粗心大意的庄杲杲根本没有想过一个柔柔弱弱的废物小姐,突然之间可以怀中抱人的策马奔驰,又面不改色、不知羞地轻松抱起一个男人有多怪异。
而夜色太黑,庄杲杲也看不清牧疏垣几乎发黑的脸,拍了拍他的后背,权当安抚了,毕竟现在自己身边只有这么一个人,若他也拖后腿,她还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从山里走出去。
***
当身边的柳思然沉沉睡去,庄皓睁开清明的眼睛,披上外衣,独自来到书房。
收拾整齐的沉木桌面上纤尘不染,看的出来侍女每日都会精心整理。
他只撇过一眼,就转身来到书架前,六排长而深的架子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放眼望去有几百本之多,种类却是杂乱无章,和整齐的书桌不同,这些书籍更像是主人随手翻阅后所搁置,且无人敢打理。
庄皓从第一排走过,目标明确的抽出第四列第十二本,可就在他老神在在地翻开书页时,骤然发现其中一页有个深深的折痕,而这页的内容正是他不久前解开密信的钥匙。
瞬间,他后背冒出一层冷汗,震惊、恐惧、猜忌的情绪涌上心间。
他随手放下这本书,直奔第三排第五列第二本,还不及翻开封面为‘临影警示’的笔记,就见此书书页中也有一道折痕,这道痕迹几乎将其中的一页都撕了下来,末尾止于其中一字的开头。
他心下大惊,又赶紧去找四排六列、五排一列……十九本书摆在他的面前,每本书中都有一页折痕显著,几乎是在明目张胆的告诉他,来人不仅得了一个月前自己和林大人的书信,还用藏在这十九本书里的、只有几人知晓的密匙破解了其中的内容。
庄皓的后背此时已经被冷汗浸湿,他甚至无心将书籍放回原位,脚步急切地迈出书房,唤来负责书房打扫的五位侍女,在确定她们不知书中秘密,也不知谁人大胆闯入房中后,任由她们如何求饶都毫不动摇,命令新上任的管家方由,将她们堵了嘴当场打死,之后送到临庄毁尸灭迹。
处理完这些的庄皓回到了书房,匆匆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