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师兄莫何(1 / 2)

碧水轩的后院建得极大,院中还种着一片竹林。白掌柜引端木筝进了竹林,回头嘱咐道:“贵人请跟紧我的脚步。”

白掌柜的脚步踩得玄妙,一会大步一会小步停顿,好像带着节奏,两人绕了半晌,竹林终于出现了一间木屋。

木屋小小的一间,斑驳着岁月的痕迹,被竹林染成了绿色。

“贵人要见的人就在这木屋了,我就送娘娘到这了。”白掌柜冲端木筝抱拳,施礼道。

娘娘,看来这掌柜的是知道我身份了。端木筝心道,看着木屋虽然破旧,却是百年樟木搭成,不生蛇鼠。院中的竹林错杂种着,却暗含五行八卦之像。看来碧水轩可不只是个灯笼铺子这么简单,说不定出殡时塞纸条给自己的人就在里面。

端木筝走上木梯,在门前踌躇一阵,终于鼓起勇气推开房门。

房里不亮,陈设简单。一个白衣男子背对着房门站在屋子中间,半束着发冠,乌黑的长发垂至腰间。白衣男子听见门开的响动,转过身来,看着端木筝,笑了。“阿筝,你来了。”

男子长眉星目,挺翘鼻子,唇峰温柔。笑起来像

是初春的细雪被暖阳普照,不知觉的融成了一滩有温度的水。

“师兄!”端木筝猛的扑进在男子怀里,所有的委屈都一涌而上,哭得不能自已。

白衣男子只是搂住她,轻轻的给她拍着背脊。待端木筝哭声渐渐变小才柔声道。“好了,阿筝莫哭了。”

“师兄怎么来京城了?”端木筝抽抽搭搭的离开莫何的怀抱,有些不好意思。

“阿筝,对不起,是我来晚了。”莫何从怀中掏出张洁白的丝帕给端木筝。“我在漠北的时候听到端木家被围困的消息就开始往回赶,可还是晚了一步。”

端木筝抹干净泪水,声音因哭久了有点干巴。“师兄不必自责,你已经尽力了。”

“听宫里人说你被凌千戈幽禁在椒房宫,我便一直在灵堂附近候着。”莫何道,看着消瘦的端木筝,心疼连连。“阿筝,跟我走吧。”

“不行。”端木筝高声道。“将军府是被陷害的,只要将军府的冤屈一天不除,我就一直在这不走。”

“你呀。”莫何宠溺中待着无奈,无奈中带着心疼。“怎么就这么倔呢。”

莫何想起徐延邱说

的,端木筝这丫头就是属驴的,倔得要命,非得撞得头破血流,将南墙撞穿了才罢休。

“不离开京城,那我先带你出宫吧。”莫何退让一步,说道。

端木筝哭着摇头。

莫何恼了,压抑着嗓音。“你要如何?莫非还要在宫里受那混账的气吗!”莫何越说越有些抓狂。“你为他付出那么多,他可曾正眼瞧过你,可曾说过你一句好的?”

“阿筝,离开吧。陷害将军府凶手我会替你找出来的。”发完一通脾气后,莫何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了,重新劝说道。

“师兄,对不起。”端木筝道。

端木筝明确表态了,莫何知做什么都改变不了她的想法,重叹一口气。“算了,有我在。”从腰间扯下玉佩,交给端木筝。“我会在京城落脚,你若有什么事找我,拿着这玉佩给刚才那掌柜看就行了。“

端木筝拿着玉佩,含泪望着眼前这个自己喊了十三年的师兄。若她没碰上凌千戈,现在应该喊的是夫君了吧,终是自己负了他。

端木筝出了竹林,白掌柜正在外面候着。“贵人可看完灯笼了?”

“看完了,走罢

。”端木筝神色如初。

两个嬷嬷茶水都吃了两轮了,终于等到端木筝和白掌柜回来。

白掌柜和端木筝错开了半步,隔着三尺远。“贵人说的那些灯笼就交给我们碧水轩吧。”白掌柜从怀中掏出几页纸张,道。“这是本店和贵人签定的协议书还有凭证,请收好。”

“那就劳烦掌柜的多多上心了。”端木筝配合道。

两个嬷嬷见他二人还签好了协议,时间上来说还是过得去的,不疑有她。

凌千戈每天听着两个嬷嬷回来禀告他端木筝的一言一行,见她没什么出格的地方,在她提出去濯乐山庄收拾摆设的时候,痛快的同意了。

濯乐山庄是隶属皇家的一处温泉庄子,四面环山,冷风吹不透,热风进不来。倒是个冬暖夏凉的好去处。端木筝白天忙着山庄的布置和导练,只待晚上众人睡下后,从床底掏出夜行衣,踩着轻功去了京城里。

众人睡下的时候,正是笺花楼热闹的的时候。越是人多,越是三流九教混合的地方也能从他们中的只言片语中得到想要的消息。茶馆说书的算一处,戏台唱曲的算一处,

再就青楼通宵达旦的算一处。

笺花楼的花只在夜里开放,混合着各类草木金石的脂粉味儿越发的艳丽。不仅花如此,姑娘们也如此,刚下夜的天空星月还未升空,楼里的格子窗已依次推开,一张张带着精美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