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兰兮对此并不感兴趣,但是一旁的靖王,却是听得津津有味。
这倒也是,先前还是被皇上囚禁的不受宠的儿子,如今居然还有能得到皇上亲口道歉的机会。这不能不说是一份荣耀。
薛兰兮顿时觉得有些痛心疾首,萧康帝哪里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此事也就算是过去了,皇帝往后的几日对定北王好的几乎已经没有了界限了。薛兰兮颇能理解萧康帝迫不及待地需要定北王留在京城的理
由了。只是定北王妃已经先一步把事情透露给太后,只怕太后对萧康帝的好感已经荡然无存了。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薛兰兮知道,想必其他的结果而言,这已经算是一个颇为不错的结果了。
靖王急着孝顺母亲,皇上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让他以后去给谢贵妃请安不必再去请示他。此事对于一个寻常皇子来说已经是极其无上的荣耀了一时之间,恭贺声与谩骂声此起彼伏。
容王与豫王的态度更是微妙无比。季君珩时常与靖王一道谈论时期,薛兰兮却并不怎么参与此事。
很快就到了盛夏,薛兰兮素来怕暑,因此还未等到六月三伏天,薛兰兮已经在屋里放置的冰炉,每日晚饭后必定会有冰镇的冰碗。
季君珩怕她吃多了冰的不舒服,便劝了劝她。然而薛兰兮那么怕热,哪里会听他胡扯八道。只要一等到季君珩不在家中,薛兰兮便躺在凉亭的贵妃椅上小憩,休息好了便能感受到冰炉里的阵阵凉风吹过,还有新鲜的冰碗,加上蜂蜜和各种坚果,简直是人生一道享受。
约摸着六月中旬,正是天气最为炎热的时候,羌芜国递上了国书,打算向大顺臣服了。
羌芜国乃是南边的一个小国家,但是这个国家不同于别的国家,他们善于制作各种香料和毒药,堪称这方面的专家。当地人朴实无华,善良热心,但是随着国门被渐渐的打开,他们也不得不面临各种问题。
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羌芜国于是就开始寻求归属。这时候,大顺自然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萧康帝垂涎羌芜之地很久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显现出来。但是此次羌芜国前来送上国书,恳求大顺能稍微庇护一下羌芜国。使其不受灭国之灾。为此,他们甚至带
来了一位公主,希望能与大顺结成儿女亲家。
薛兰兮听罢,只是笑了笑,道:“有些可笑。这羌芜国也真的是有意思。昔日大顺与北方狄人打仗的时候,羌芜国可是一句话都没说过。如今我们与北狄不打仗了,他们反倒是要来求和了。侯爷说,是不是很可笑?”
季君珩一面翻看书籍,一面有一下没一下地给薛兰兮扇风。他闻言嗤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不过事情并非是像你看到的,听到的那样。还有别的隐情,没有被提起而已。”
“看起来,侯爷知道的不少?”薛兰兮陡然从贵妃榻上翻身坐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季君珩。
季君珩手里继续摇着团扇,他道:“最近朝堂之事都在讨论这件事情。即使是我不关心,也总有人关心此事。久而久之,即使我不参与,却也能猜出个七八分。”
薛兰兮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什么事情了,道:“对了,皇上可有说过,此番要派谁来接待羌芜国的使臣?是容王,还是豫王?”
季君珩摇了摇头,“都不是。”
“诶……不是豫王,也不是容王?”薛兰兮掰着手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季君珩:“靖王?”
季君珩“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也不是。你再猜一猜。”
薛兰兮顿时楞了一下,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居然是……定北王?”
季君珩随意翻了翻书页,淡淡道:“何必这么惊讶?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皇上把定北王留在京城,总不能让他每日都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吧?这接待羌芜国使臣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所以才说,这件事情让定北王来才是最合适的。”
薛兰兮听罢便叹了口气,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萧康帝的城府真的是一层套一层啊。